“你倒是把本宮說糊塗了,什麼陸家女兒?”皇後也沒理清這其中的關系。
聞夢錦笑著扶了扶李青的手道:“我也是奇怪啊,所以才來問陸夫人的,不知謝姑娘到底是謝家姑娘?還是陸家姑娘了。”
李青有些尷尬緊張的笑了笑,說了一句,“府中那些舊事臣婦也不太清楚,只是聽過府中的姨娘曾帶來了一個女兒在府中住了幾年,不知是不是謝姑娘。”
“姨娘帶來的女兒?”諸位就都更好奇了,倒是不曾聽說過誰家姨娘還帶來個拖油瓶的,巴不得李青展開來講一講。
大家紛紛朝她望過來,似乎想看她的反應,這等身份可比什麼商賈之女,或是姨娘生的庶女令人好奇多了,姨娘帶來的拖油瓶,連個正經身份都沒有吧?居然還住在陸府住了幾年!可她們瞧謝嬌也沒有羞惱的神色,只是坐在那裡坦然的笑了笑。
“確實是我。”小謝笑的坦然,話也講的坦然,“聞小姐沒記錯,陸夫人也確實不太清楚,陸夫人入門時我已離開陸家幾年了。”她像是在說一件趣事一般,與皇後道:“說來這倒也是我此一生奇遇了,我本並非京都人,父親在我幼年時就遭難過世了,那時我才五六歲,隨我生母去廟中祈福,機緣巧合就遇到了京都而來的陸家老太太與陸老爺,他們帶著病重的二公子前來求高僧救治,不知娘娘對這位陸家二公子可有印象?”
皇後娘娘想了想點了點頭,有些惋惜道:“記得的,陸家那位嫡孫吧,聽說從小就體弱多病,陸老太太還親自入宮來請本宮賜了個名諱,想保他平安康泰,本宮賜了他“無恙”二字。”
哦……原來陸遠的大名叫陸無恙啊,只有府中人叫他“遠”這個字。
“便是那位無恙公子,他當時病重,高僧說是中了煞,又說我是能為二公子解煞之人。”小謝笑了笑,“如今想起來倒真是奇妙,我按照高僧所說摸了摸那位二公子的額頭,他倒是真轉醒了。”
皇後與諸位夫人貴女聽的驚奇不已,她又笑道:“後來陸老夫人和陸老爺就想請我生母帶著我一同回陸府為二公子解煞,我生母可憐天下父母心,也不忍心見死不救,就帶著我一同來京住進了陸府救二公子,我就在陸府住了幾年,但我家人到底是不放心我長留在陸府,就接我回去了。我不忍心讓我生母隨我回謝家守寡一輩子,又見陸老爺對她厚愛有加,就沒強求她隨我一同離開,只希望她能有個好歸宿,別苦了一輩子在我謝家。”
她笑著看向李青,“陸夫人定是見過我生母吧,她為陸老爺添的小公子如今也大了吧?我生母是個再好相與不過的人了,您與她一定相處的十分和睦吧?”
李青的臉色白了白,低頭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笑著答了一句,“是啊,再和睦不過了。”卻是有苦難言。
小謝自然是知道杜明珠那麼想往上爬,怎麼會跟這位新去的夫人相處和睦?那還不使盡心機和手段讓她不好過?
“還有這事兒?”定安公主聽的只覺得小謝這一生可真夠奇妙的,“怎麼沒聽你說起過?這麼說了,你也算是陸家的小恩人了。”
小謝嘆了口氣,“不敢當,到底是沒能幫到陸家二公子,此事一直令我內疚不已,當初陸二公子被送去養病時也有我的過錯,若我替他說兩句話,或許……”她沒再說下去,露出一副難以釋懷的樣子,苦笑著看聞夢錦,“陸二公子是個可憐人,如今已不在人世,隨意議論起已逝之人我總覺失禮不敬,又是娘娘壽誕之喜,說起這等事難免不妥,今日若非聞小姐在娘娘面前問起,我也不想再說起的。”
一時之間倒讓聞夢錦下不來臺了,忙站起來向皇後娘娘請罪,“是臣女不知這其中緣故,貿然問起,掃了娘娘的興。”
皇後嘆了口氣,擺手讓她坐下,“不知者不為過,算了,只是日後還是莫要提起了,那孩子是個可憐孩子,提起又該另陸家人傷心了。”
聞夢錦答了一句是,默默的坐了回去,見那謝嬌坐在那裡獨自飲了一杯酒,心裡更是不快起來,本來聽趙妹妹提起她的身世,想讓大家都知道她是個什麼低賤的身份,日後她在京都裡還怎麼有臉面去親近顧遠,沒想到她這般的能說會道,倒是把自己摘的幹淨還成了陸家的恩人!還掃了娘娘的興,讓她日後不要再提此事……這謝嬌怎麼看都不是個省油燈。
小謝也抬頭看她,對她輕蔑的一笑,更是將她氣的撇開眼去,小謝卻笑著又喝了杯酒,小丫頭片子跟她玩宅鬥,她快穿玩宅鬥的時候聞夢錦還沒出生呢,她今日說這些最好傳出去,傳到陸遠的耳朵裡,讓他知道,做錯的事她是內疚的,對他,她也是難以釋懷的。
“宿主真心機……”系統心道,您才剛氣了大反派,現在就又藉著別人的口跟大反派表明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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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也沒繼續多久就散了。
小謝帶著皇後給的賞,喝的臉頰緋紅,與趙寶珞一同出了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