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膽子!”太皇太後氣的發抖, 萬沒有料到那個能為與先帝圓房尋死覓活的謝真兒會說出這點沒有人倫不知廉恥的話來。
謝堂被摔在地上頭暈腦脹, 被氣的快要喘不上來氣,扶著椅子站起來, 哆嗦的指著小謝怒道:“你、你當真是娼婦不如!聞之元是你名義上的兒子!你以為此事鬧大了聞之元這個皇帝還做的安穩?你們將會被全天下恥笑!大巽將會亡在你這等蕩婦手中!”
“你叫自己的女兒娼婦叫的還真順口。”小謝譏笑一聲:“想來當初賣女求榮將哄騙女兒入宮就如同將她賣進青樓一般。”
“不孝女!”謝堂被氣昏了, 他那個一向乖順的女兒居然敢這麼跟他說話!沖過去劈頭蓋臉就要動手來扇小謝,教訓這個不孝女。
小謝笑容早已冷了, 見他沖過來抬手要扇她耳光一把抓住他的手,這次卻再也沒有跟他客氣,反手一耳光扇在了他臉上,一巴掌大力的直將他抽的跌倒在地上, 脊背撞在榻邊的凳子上險些撞的昏過去。
謝堂始料未及挨這一下, 撞跌在地上只覺得一口血卡在喉嚨口眼前一陣陣發花,他的女兒居然敢動手打他……
“謝真兒!你反了天了!”太皇太後忙讓春蘭去扶他, 怒喝道:“你竟敢大逆不道的動手打你父親!你不怕天打雷劈嗎!”
“若真有天打雷劈,姑母只怕早就被劈死了才對。”小謝掃她一眼,再次垂眼去看快要昏厥的謝堂, 與他道:“我說過你早就不配以父親自居, 我謝真兒半輩子已都還給你與謝家,早已不欠你們半分, 我與你們只有仇恨沒有恩情, 你也配來教訓我?”
“你、你這個……”謝堂又氣又撞摔, 終於是撐不住的一口血湧出喉頭, 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春蘭嚇的低叫一聲, 忙看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立即喝道:“快去傳太醫!”
“如今傳太醫可就要驚動聞之元了。”小謝沒想到這老頭子這般的不經氣, 站在那裡望著太皇太後,“姑母可要想清楚,驚動了聞之元,姑母可就再沒有今日這樣的機會了。”
太皇太後頓在了那裡,她知道謝真兒說的沒錯,今日她帶著人逼進長樂宮,是藉著聞之元沒在宮中,去料理賑災之事脫不開身,若今日沒談妥,日後就沒有機會了。
她看了一眼守在殿外她的那些侍衛,她今日無論如何一定要拿下謝真兒。
春蘭慌張的探了探謝堂的鼻息,卻見太皇太後沒有再命她去傳太醫。
“謝真兒。”太皇太後強壓住怒火,盯著小謝一字字冷聲道:“你在宮中這麼多年怎麼還是如此的天真,哀家今日會跟你說這些全因念著你是謝家人,你以為聞之元會冒著天下大不為護著你?還娶你為後?他處心積慮要掌握實權,若是得知你與他的事情會洩露,影響到他日後的帝位,他只會除掉你!若非你是哀家的侄女,哀家今日大可以直接去找聞之元,告訴他是你當年害死了他的生母,舊仇新慮,只怕你連明日都活不到,到時你再後悔沒有抓住哀家給你這一線生機,而選擇護著聞之元,已是無用!你我同姓謝,是一家人,你幫著他有何益處?他如今與你茍且不過是看你美色還在,他那般年輕,天下的女人皆是他的,你以為他能看上你幾日?你若幫著哀家,日後要什麼哀家不給你?”
事到如今了還要反咬謝真兒一口,謝真兒真可憐,生在謝家,看著舉世榮華,卻是蛇鼠一窩。
謝家如今已是走頭陌路,只能來欺負一個被他們利用了半輩子的謝真兒。
可她不是謝真兒。
太皇太後又緩出一口氣道:“你若肯幫著哀家,哀家既往不咎,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小謝聽著聽著,低頭笑了一聲:“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姑母未免想的也太好了。”她抬頭盯住了太皇太後,“姑母要不要去試試告訴聞之元看看?說我殺了他生母,說您得知了我與他的茍且之事,說為了他好,只要他肯殺了我乖乖聽話您就讓謝家日後盡心輔佐他?看看他會不會放謝家一條生機,看看他……會不會信你,敢不敢動我分毫。”
太皇太後臉色青青白白,小謝卻擒著笑走了過來,一雙媚眼盡是軟刀子,立在她的眼前笑容不減的與她道:“你不敢,因為你知道聞之元已經不再你的掌控中了,你摸不透他,更不敢輕易拿這等事來威脅他,所以你只敢帶著這個賣女求榮的老頭子來欺負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欺負我了。”
“可你還是算錯了。”小謝又近前一步,逼的太皇太後往後退了半步,她抬手按住太皇太後的肩膀就將她按進了椅子裡坐著。
太皇太後摔坐在椅子裡撞的腰一疼,小謝那張帶著笑的臉就俯了下來,盯著她笑盈盈的道:“讓我來告訴姑母,若聞之元得知你知曉了我們的事,還帶著這老兒來威脅我,欺負我,他會如何。”
她唇角掛著笑,眼睛裡卻半點笑意也沒有的冷,壓著太皇太後的肩膀輕聲道:“他會先毒死那個老兒,然後讓姑母親眼看著他是如何讓謝安幫他一個一個的除掉謝家黨羽,將謝家連根拔除,株連三代。對了,姑母可能還不知道吧,謝安是聞之元的人,若非此次謝安助他,他怎麼能這麼快摸清謝家的一幹黨羽?聞之元還答應了謝安,只要他將謝家連根拔除,他就賜婚沈紅昭嫁給謝安,謝家已是不保,為了謝安好,沈顧會請願謝安入贅沈家。日後啊,這謝家是要改姓沈的,大巽朝中將再無謝家。”
“閉嘴!你休想挑唆哀家猜忌謝安!”太皇太後怒目圓睜,“害死謝家滿門到底對你有什麼好處!”伸手就要來推小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