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便一起進了內殿跪在了小謝跟前。
“太後娘娘……聖上他……”劉金玉緊張的看了一眼昏睡在榻上的聞之元。
小謝忽然伸手拔出了王青腰間的佩劍,“當啷”一聲丟在了劉金玉的勉強,低聲道:“給你兩條路選,第一條路——即刻自刎請罪,哀家便當什麼事也沒發生,替你隱瞞下你與王青的茍且之事,不牽連王青與你劉家。”
劉金玉盯著那劍臉色慘白,剛想抬頭求饒,又聽小謝道:“第二條路,哀家替你瞞過今夜之事,讓你假借承寵成功暫時保住你腹中胎兒與王青……”
“我想第二條!”劉金玉聽也沒聽完的迫不及待上前拉住了小謝的衣袖,紅著眼道:“娘娘我選第二條,我只想保住孩子和王青……您說什麼我都答應您!”
小謝甩開了她的手,“是嗎?那邊去殺了太皇太後。”
劉金玉僵在了那裡,她如何、如何能動的了太皇太後啊!
“你犯下此等大錯,便是哀家能饒你,太皇太後得知你腹中胎兒是王青的,你以為她能饒了你和王青嗎?”小謝冷眼瞧著她,“你可聽說過當初先帝有個寵妃惹惱了太皇太後,當時那寵妃懷著龍胎,在臨盆之際太皇太後命太醫剖腹取子殺母。”
她說的冷淡,劉金玉卻嚇的直發抖,眼淚情不自禁的湧了出來。
“收起你沒用的眼淚。”小謝厭煩的道:“你若想保住孩子活命從此刻起就要學的聰明點,你有劉家這樣的靠山,還怕搬不到太皇太後?”
劉金玉愣愣的抬頭望她,“娘娘的意思是……”
“明日你母親進宮來看你,你就與她坦白你已經懷上了侍衛的孩子,她是你的母親,還能逼死你不成?”小謝替聞之元拉了拉被子,輕聲道:“便是不顧及你,他們也會顧及禍及劉家,自會為你想法子如此自保。”
劉金玉慢慢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啊,她的母家本該是她最大的靠山。
小謝揮手讓他們退出了內殿,伸手拉下了床幔,靠坐在榻上握住了聞之元的手,感覺到他的熱度在一點點的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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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三個多時辰後聞之元才醒,合歡散的藥效已經褪去,床幔之外有隱隱約約的光透進來。
他渾身痠痛的睜開眼卻呆了住,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不是還在夢境之中,他的母後睡在他的眼前,她就握著他的手枕在他手邊,趴在那裡睡著了,白白的臉,卷長的睫毛,如夢似幻。
他心中驚了一下,他……他昨夜對她做了什麼?他欺負了她嗎?
他頭疼的厲害,剛想抬起手去掀開被子瞧瞧自己身上的衣物,睡在他手邊的小謝就醒了,她迷迷糊糊的抬起臉來瞧著他先笑了,“你總算是醒了。”
他被她笑的愣怔,呆呆的望著她喉頭像是卡著魚刺一樣難以下嚥,“母後,昨夜我……”
“你沒欺負我。”小謝揉了揉睡麻的側臉先道:“你昏了過去,睡到現在才醒。”
他就鬆出一口氣,卻又……難以言表的失落。
“怎麼?你有些失望?”小謝托腮瞧住了他,眯眼問他,“你是在失望沒對哀家做出什麼不倫之事?”
他喉頭就動了動,望著她心事秘不可宣的道:“皇兒不敢……”
“是嗎?”小謝在那光線昏昏的床幔之中忽然將臉湊近了瞧他,離他極近極近的輕聲道:“你不敢,昨夜是哪個混賬東西親了我?”
聞之元驚的僵在那裡,盯著近在咫尺的一張臉,心跳到了嗓子眼,這才想起來他昨夜是藉著藥勁……親了她,她生氣了?
那麼近,小謝望著他,看著他眼裡的慌張和不知所措輕輕的笑了一下,“算了,看在你昨夜是喝了藥身不由己的份上,哀家便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當什麼也沒發生過?聞之元有些驚詫,她沒生氣嗎?她這是……何意?
小謝撤回了身子,慢慢在榻上坐起來,抬手理了理睡散了的發,與他道:“哀家已訓斥過皇後了,昨夜之事聖上就裝作著了道已與皇後圓房,讓她先糊弄過去太皇太後,保住腹中胎兒。”又想起他還不知道王青之事便又補道:“哦,對了,皇後已有身孕,是哀家的人王青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