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可以去求求師父。
兩人溫存片刻，誰也沒有提起關於李師師的事情，默契的選擇了暫時遺忘這件事。直到李清照不得不啟程前往開封，張尚才離開了已經暫時封園的書香小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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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緻的涼亭下，張尚與月神對坐。
“當今天下，道教本就勢大，而今重陽真人得大人賞賜的大造化，必然讓道教在天下各地的威望更上一步。是故大人想要平衡道教與其他勢力，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月神聲音溫婉，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張尚聞言贊同地點了點頭，隨後又不免陷入了尷尬。
他現在才發現，自己當初的計劃到底有多粗糙。當初只顧著收割更多的信仰點，渾然沒有考慮到以後的事情。如今道教的威望如日中天，全真教更是被世人視為仙家聖地。張尚到現在才恍然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找不到可以平衡他們的勢力。
最近百年來大宋朝廷崇尚道教，抑制佛教。
而今的佛教，在道家的壓迫下苟延殘喘，哪怕是曾經威震天下的少林寺，現在面對如日中天的全真教都不得不封山暫避鋒芒，更別說其他大大小小的寺廟。以佛教現在的實力，別說想要與道教抗衡，怕是他們剛剛想要跳出來搞事情，就要被早已經等候許久的道教大佬們碾死。
不過當今官家雖然崇道，但也不是省油的燈。
他深知帝王權術的平衡之道，哪怕崇道但也不會刻意滅佛。是故，那些道教大佬們哪怕恨不得將天下和尚全部殺光，也不得不顧忌朝廷的看法。
如果佛教敢在此時跳出來，怕不是正中他們下懷。
而若是暫時不能驅使佛教與之抗衡，那就只能從道教內部想辦法了。張尚想到如今道教的情況，不禁陷入了沉思。
後世的道教大致分為兩個大的流派，一是以龍虎山為首的正一教，二是全真教。不過如今一統道教半壁江山的正一教還未成立，上清派、靈寶派和天師道等符派依舊處於各自為政的時代。
看來想要平衡全真教，暫時只能從正一教上下手。
張尚思量片刻，心中已經有了思路。
只是他想到李清照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地站起身來，向月神道別。“今日就到此吧，我尚且還有其他事情要辦，就不打擾月神閣下了。”
“恭送大人。”月神欠身作福，柔聲道。
張尚微微頷首，也不多做言語。
李清照的事情，稍微打亂了他的計劃。如果是在與陰癸派聯姻前，張尚自然是唯有欣喜若狂。但現在他不得不考慮陰癸派的反應，以及王小曼對此事的態度。
雖說陰癸派就算再來一百個，張尚也絲毫不懼。但王小曼畢竟是陰癸派的人，親人的感受總是需要顧慮一下。而且陰癸派從未做過對不起張家的事情，甚至還多有幫助，張尚總歸是要給他們一個合適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