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你聽著,”何櫻也冷靜下來,飛快鄭重道:“你現在就跑下樓,和天井裡的學生說,一念之間這是同學的性命!”
“誰要是敢起鬨,你就給我悶頭捂著臉揍誰!”
長久以來人們總以為,只有閉目縱身一躍而下的,才是真正想尋死的。
於是就有了g省的那位女高中生,兩難之際,圍觀群眾卻嘲笑,高聲起鬨著:“你有本事跳啊”、“要跳不跳就是慫”。
小姑娘心一橫,狠狠甩脫了消防隊員的手,飛身躍下。
一條年輕的生命就此葬送。
趴在地上嚎啕痛哭的是消防隊員,而真正有罪的,是那些惡毒冷血的看客。
“知道了!”
陳鋒點頭後退兩步,捲起一陣風轉身飛快跑了。
“何櫻。”
鄭臨彥握著手機走近:“你知道我不太擅長這個,但你說,我照做。”
何櫻從他的目光裡讀到了鼓勵,慰藉,甚至一絲……淡淡的溫柔。
她屏氣凝神道:“臨彥,你一邊下樓,打電話聯系鐘校王校還有曼姐,然後通知門衛處絕對不允許放一個記者進校門。”
“還有,”何櫻短暫沉默了一秒:“施茹是個心底溫柔的孩子,她……應該是家庭問題。同學的勸慰鼓勵,是對她的有幫助。”
“但,警官沒到達,拉起警戒線前……”
她微啞著聲音,看著他說:“你首先務必要保證天井正對的那塊地方,沒有我們一個學生。”
鄭臨彥和她並肩向外,聞言,凝重一點頭:“放心,我懂。”
雖然這個假設很殘忍,但不能心軟。
身為教師,他們有責任要為所有學生,避免可能出現的傷害。
樓梯轉角處,他們一個上,一個下。
何櫻對他笑了下:“我會和警官一樣上去,我是今天高一級部的值班班主任。”
“……好。”
他們都很清楚,萬一……失敗,在上面勸說的那位,會是承擔所有輿論壓力甚至問責的人。
真不是鄭臨彥推卸責任,他既不瞭解施茹,性格又太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