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癱在沙發上,悠哉悠哉,商量著點了份麥樂送早餐。
“何櫻。”
盧清映突然抱著膝坐起身,很懷念地說:“你還記不記得,小學時候我們也住在一個小區。就跟現在一樣,父母都去忙,然後我老是來你們家看動畫片。”
何櫻笑罵:“一朝煽情,非奸即盜。”
盧清映無精打採切了聲。
有時候話雖矯情,但就是這麼個道理。
身為摯友,她希望何櫻能握住這個世上最美好的東西,比如愛情。
盧清映看著她,忽然說:“我從來沒覺得,女人離了男人就活不了。上班睡覺逛街旅遊,哪樣不能打發時間?”
何櫻淡淡嗯了聲,咬下一口豬柳蛋堡。
盧清映壓力值瞬間飆升。
何櫻的確軟萌,但近年來大概是為了鎮住學生,她淡淡含笑不語的時候,真就有一股讓人移不開眼的氣魄。
……或許是屬於班主任的死亡凝視。
“呃,我這個學醫的沒你們能說出花來,但總而言之就是——”
盧清映心一橫道:“要是有喜歡的人,連在一起都沒有過,您能安度晚年嗎?”
豬柳蛋堡怎麼也不好吃了,何櫻油然而生一陣茫然。
別說晚年了,她連二十出頭這段初老期都安不了。
給學生講朦朧詩的時候她發現,那些愁思惘然的漂亮句子,從她心裡過了一遭後,全幻化成了林臻清雋的模樣。
但自從那次慕裡中心的一場烏龍後,何櫻就不太肯見他了。
微信的對話平淡如水。
林臻每天比簽到打卡還穩定,從工作趣事到晚高峰哪條路擁堵,一氣兒全要告訴她。
何櫻也只好投桃報李。
但現在她想明白了,她和林臻在那道心結解開之前,誰都沒辦法更進一步。
影院那次,林臻眼裡翻湧的情緒她看的分明,他想說什麼,但被她拒絕了。
失落的滋味,嘗一次就夠了。
何櫻笑了說:“不是。你們怎麼沒人去問他,淨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