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嘟嘟噥噥:“我……我又不會對你耍脾氣。”
“不是我沒風度,是她欠收拾。”
旁邊的盧清映被風嗆著似的一陣猛咳。
“盧清映,”林臻斜乜著她,很不耐煩:“你怎麼還在這兒?”
“我走,我這就走。”
盧醫生把包往林臻這損友身上一砸,冷笑著飄遠:“24年母胎soo的男人。呵,騷不過騷不過……”
“誒等我——”
何櫻猝不及防,被林臻一橫擋在面前。
“仔細一想,你說的挺有道理的。”
“啊?”
我說過有道理的話太多了,您指哪句,何櫻眨了眨眼腹誹。
“微訊號多少,你掃我還是我掃你?”
林臻咬了咬薄唇又松開,一副無辜純良地看著她:“我要是沒到家呢,你得報警啊。”
何櫻覺得心尖上像被狗尾巴草掃了一下。
她也不明白,這樣拙劣的理由怎麼能說服還在當班主任的自己,乖乖交出了微信。
那天晚上,林臻做了一個夢。
夢裡回到了七中那條紫藤蘿瀑布垂覆的八角長廊,何櫻在前,他一如往日默默跟在身後。
放學校園廣播熟悉的音樂聲裡,她步履輕快,校服藍色袖口露出的一段手腕白皙瑩潤,猶如新雪。
夢裡不知身是客。
他情難自禁地貼近,想要輕輕握住她的手,或者……更多。
然後,又一次猝然驚醒。
林臻閉目靠在迎枕上,揉著太陽xue解乏,感覺背後冷汗涔涔。
智慧家居的氛圍燈調換了許多種,絲毫沒讓他放鬆舒緩。
真是要命。人疲倦,神思卻清明無比。
點亮手機螢幕一看,淩晨3點46分。
微信彈出的新訊息很多,林臻一條一條地點進去看,但誰也不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