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
沉瓔自信一笑:“行啊,賭就賭,說吧,怎麼個賭法?”
晏睢元極輕地勾了勾唇角,轉過身去,邁開步伐,傳來的聲音淺淡而悠揚:“賭你出不來。”
沉瓔自信的笑容一僵,往屋外邁開步子,卻被一道隱形的屏障擋在了裡頭。
她挑眉,不信邪似的在右掌凝了靈力,劈掌一擊,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道反彈著倒退了三步。
完全不像剛剛她解開他施的定身術那樣輕松。
隱形的屏障上多了幾道泛著紅光的裂紋,隨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再度化為一片透明。
沉瓔認出了這是什麼,更加難以置信了。
晏睢元步伐沉穩而鎮定,不緊不慢地在手中的玉鐲上施了個法,往後一扔。
沉瓔連忙接住。
“我贏了,這賭注算我送你的。”
晏睢元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院外拐角。
沉瓔仍然不信邪,把手中的玉鐲往自己手腕上一套,再次在自己的手掌凝上靈力,這次是毫無保留用盡全力地一擊,同時她也做好了被彈開的準備,在那力道反彈過來的瞬間,向後瞬移開去,離屋門最近的桌椅通通被掀翻,茶具稀裡嘩啦地碎了一地。
那道看不見的屏障成了斑駁破碎的玻璃,裂縫縱橫交錯間不斷冒著陰森暗紅的幽光,然後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複,反而比上一次更快了,不過幾秒就恢複得完好如初,門口空空如也,好似那兒自始至終什麼都沒有。
沉瓔咬了咬唇,暗罵一句甘霖娘。
剛回到自家現任宿主懷抱的器靈超小聲:“宿主,甘霖娘是什麼……”
沉瓔一揮手將那被掀翻地桌椅複原,氣鼓鼓地往椅子上一坐,沒好氣:“髒話,小孩子不要學。”
器靈:“噢……”
沉瓔雙手撐著臉,望著那設在門外的屏障有些煩躁。
這個看不見的屏障其實是一個詛咒,一個有漏洞的詛咒。
詛咒的原形其實是許多大世界包括瀛洲和嵇洲都適用的兩相咒,其作用就是兩個人之間立下毒誓或賭約,由天道來公證其有效性,任何一方都不得違背也不可能違背。
兩相咒是在雙方認可的情況下達成的,公平公正高效,正人君子達成交易之首選……但是這個有漏洞的詛咒就不是那麼光明正大的了。
這詛咒沒有名字,沉瓔私底下稱之為無良咒。
咒如其名,這個咒法無良到全憑施咒者的意願而達成,不管施咒者所立下的毒誓是什麼內容,或者定下的賭約賭注是什麼內容,也不管另外一人究竟知不知情,只要被施咒者說出大意為“我願意、我同意”之類的話語,就會被天道所承認,坑死人不償命。
施咒者甚至可以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表面上是一種說辭,心底裡想的確實另外一種說辭,天道所承認的毒誓或賭約仍是以施咒者的意願為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