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春天嗎?”
沉瓔比劃問,明明她只教了他四季的概念,他真的知道春天是什麼樣的嗎?
這個問題似乎確實為難到了z219,自打他有意識開始就一直待在這個鋼化玻璃箱裡。
z219抿起了自己本就蒼白無血色的唇,垂眸似乎在思考什麼,片刻又堅定地抬頭望她。
“不知道。
但你就是。”
他接連比劃道,然後又生怕她不理解似的,不知道第多少遍比劃道:
“你真好看。”
沉瓔只能笑得更開懷,也更溫柔了。
z219抽動了一下嘴角,似乎想要勾起來學著她的模樣微笑,但又有些僵硬地縮回了原樣,更抿成了一條直線。
似乎是沮喪的。
見狀,沉瓔的嘴角不斷地上揚,再不斷地上揚,剛要伸手再向他比劃些什麼,她身上的計時器就響了。
沉瓔設定的時間本就不充裕,不能再拖延了,她笑著聳了聳肩膀,比劃手勢與他道別。
“我走了,再見。”
z219眼巴巴地望著她,但還是乖巧地比了個再見的手勢。
沉瓔走到機械臂操作面板前,指了指他身後的刑架。
z219明白她的意思,自發地走向後面,站在刑架前,還乖巧地抬起了雙臂。
沉瓔將一切複原,電光閃爍,噼裡啪啦打在全身都被禁錮的他身上。
“對不起。”她最後難過地比了個手勢,無法得到他的回應,也明白他無法給予回應,終是走了。
z219目送她離開,身體是疼痛且抽搐的,但只要看著她,他就開始莫名平靜起來,直到她離開了他的視線,他才有些委屈又焦躁地收回了眼。
他的春天走了。沒有回頭。
沉浸於互動的一人一喪屍都沒有發現,原本應該黑掉的攝像頭訊號燈,不知何時又已經亮起,也不知已經亮了多久。
那一點隱秘的幽紅,一直在角落無聲地窺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