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帝欣而允之,自此,陳秉威信,總帥萬國。
承平二年五月,九州大定。
日月所照,皆為臣屬,風雨所及,莫敢不服。
西域崑崙,雖是五月時節,依舊白雪皚皚。
山巔上,立著四道人影。
遠遠的,正午的陽光照在四人身上,暈染著淡淡的光澤。
四人呈四角站立,其中一人面上一道幽深恐怖疤痕,手中抱著一隻小小的雪貂。
他的一雙眼中帶著深深的怨恨,定定望著對面之人。
對面之人在他的注視下,最終緩緩跪下,眼中滿是痛楚,“師父,這麼多年我都是在悔恨中度過的,當年一時被心魔所惑鑄下大錯,種下令自己後悔一生的苦果。
“如今,師父既然要報仇,孟平不敢有一絲反抗,只願師父莫將孟平逐出崑崙。”
對面而立一身白袍的柳天賜冷冷道:“你我師徒情誼早盡,不必這樣。我原以為再見之時便是我取你項上人頭之時,可如今我卻覺得放過你更好。
“這世間從來沒有後悔藥可買,若能讓你繼續日日生活在悔恨之中,只怕比親手要了你的命更好。”
說完這話,他摸了摸懷中的雪貂,問:“還有一隻貂兒在你手中對不對,將它還來。”
沈孟平微愣,張口結舌。
這麼多年他一直以為只有一隻雪貂,卻不曾想會有兩隻一模一樣的。
“之前確實在孟平手中,可前些日子它已經跑掉,孟平還以為師父手中這隻便是。”
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黑衣人鳳天渡嘆道:“行了,這麼多年了你還是老樣子,該惦念的半分不惦念,不該在意的又偏偏自苦。”
他皺眉自柳天賜手中撈過雪貂,“不過,看你這麼在意我送你的一對貂兒,這些也就不計較了。另一隻倒是被我撿到了。跟我走吧。”
說罷,轉身向山下行去,姿態蹁躚,如風踏雪。
只是在轉身後,臉上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這麼多年,終究是沒白等。
柳天賜轉身跟著鳳天渡離開,追上他問:“你打算帶我去哪裡?”
“跟我走就是,囉嗦什麼。”鳳天渡笑著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