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洛天揹負著雙手,仰頭看著東方。
此時的天際太陽還沒有升起,東方也只是一片微明。
聽到身後臥房門響的聲音,他回身向後看去。
晉王一身藍衫,眉目清俊跨出房門。展斜陽一身白衣勝雪站在晉王身側。
展洛天的眼尾又開始抽了,他強忍著心中的萬般不願,忽略掉晉王昨夜留宿在展斜陽臥房這個事實,躬身行禮道:“晉王殿下,昨夜殿下來的晚,故而臣下未曾前來打攪殿下休息。”
晉王神色沉靜面容疏雅,開口道:“展相不必多禮,本王來的唐突不怪展相。”
抬眼看了展洛天一眼,展斜陽不自在的上前兩步向他行禮道:“父親早。”
“嗯。”展洛天的眼神落在面前的地面上,並不看他,淡淡地自鼻端發出這道聲音。
若非當著晉王殿下的面,他肯定要把展斜陽拎起來好好訓斥一頓。
這孩子越大越不像話了,大半夜的將晉王殿下留宿在自己的臥房像什麼樣子。
整個展府難道沒有客院嗎?還有博陽,那麼大的人了,半點不懂事。昨夜晉王便來了,居然今晨才告訴他。
皇上為什麼能這般縱容晉王殿下,能眼睜睜看著晉王殿下和斜陽出雙入對,難道都不管大陳的基業和龍嗣的出處了?
展斜陽這是在落展氏的顏面,日後若天下人知曉他和晉王這些齷齪事情,世人只會笑一句:“果然天子王侯愛美之心足夠浪漫。”
可是卻會在背後笑他潯陽展氏門風不正,竟然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將好端端的兒子送給人做男寵。
他展洛天丟不起這個臉,他寧可早早將展斜陽給溺死算了。
展洛天這些心思也不過是一念之間,他知道此時最重要是平西王之事。
跟在晉王身後向院外行去,展洛天開口問道:“殿下是要入宮嗎?”
“嗯,這時候是早朝時間,雖然這幾日父皇不在宮中,可是今日大家應該都會不約而同去上朝吧。畢竟昨夜這陣仗不在朝堂上解決是不行的。”
展洛天苦笑道:“確實是這樣,就算有人今日不想去上朝也由不得自己的,平西王昨夜四更開始便已經派人到各個府上傳話了,說今日早朝請大家務必到場,有重要事情宣佈。”
晉王點頭沒吭聲,這些事情不重要,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今日朝堂上才會是一番翻天覆地的爭鬥。
至於那些困著中京城和皇城的兵馬其實不足為患。
他昨夜已經命莫雲飛去晉王府取了最後一粒歸元丹給父皇送去了。只希望父皇能早點好起來。
皇宮外鎮國公的人馬與鄭容的人馬依舊對峙膠著。誰也沒有動作的意思。
範衡在鎮國公身後跟著,看著不遠處宮門邊急匆匆下了馬車的官員,心道自己這樣在此候著還不如跟著一起去上朝呢。
至少今日的朝堂上一定風起雲湧好戲連連,想著就心癢難耐了。在這裡站著吹風哪裡有去朝堂上耀武揚威來的痛快。
他皺眉想了想湊近鎮國公道:“外公,您看您如此和鄭容那小子膠著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定輸贏的事情,我在這也無事可做,要不我也去上朝了?”
鎮國公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還是半刻也閒不下來,罷了你去吧。但是一定要想好究竟該站在哪一邊,別站錯了隊伍。”
“唉,一定選好,一定。”範衡狗腿的衝鎮國公抱拳,翻身下馬大搖大擺的向宮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