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洛天心中簡直可比驚濤駭浪。晉王和斜陽當他不知道他們之間那些事情嗎?
其實他知道,雖然只是一些蛛絲馬跡但作為一個父親,不瞭解旁人卻不可能不瞭解自己的兒子。
若到那一天難道真的要用自己的這個孩子去換取展氏的榮華依舊嗎?
他不想,不願,不甘心。這是他的兒子,不是女兒。
若是女兒他展洛天可以硬著頭皮將她嫁入宮中,換得展氏更長久的榮華,可那是兒子,是他的最心愛又深覺虧欠的小兒子。
展洛天的面龐繃的緊緊的,薄唇微微抿著,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說出什麼話來。
這麼多年都忍了過來,不能在此時功敗垂成。
他一直記得展氏族長和家主的那些話,不能忍也得忍。
晉王點頭再和展洛天二人密議一番後,著手安排了一些細節,展洛天便與鄭容離開了。
臨走時,展洛天還是沒能忍住,對相送的展斜陽道:“抽空了多回家住住,你母親日日牽念著你。”
展斜陽忙答應著:“待這事情結束了我便回家,日日在父親母親身邊,直到你們厭煩了我。”
展洛天心中暗自嘆息,在展斜陽肩膀上使勁拍了兩下。這孩子啊,真的是長大了。
兒大不由爹,唉!
待展斜陽送了展洛天回來,晉王已經在檢視皇宮中的圖冊和名錄了。
聽到書房的門被開啟,知道是展斜陽進來,晉王頭也不抬的伸手右手牽著他將他拉著坐在身旁,緊蹙眉頭嘆息道:“生平第三次我覺得無助。”
展斜陽回握著他的手,並不曾說話,只是將這雙素白的手握緊。
晉王的手指溫涼,不似他的手那般溫暖。所以展斜陽總是忍不住想要替他暖熱雙手,不管什麼時節。
因為他總覺得晉王的心就如同他的手一般涼,他心疼。
“第一次無助的時候是母妃沒了的時候。第二次是我以為失去你的時候。”晉王一直低著頭望著皇宮的地圖,不曾抬眼。
“這一次是第三次!之前馮淵告訴我,若要坐上這個龍位便需要有至親獻祭。可是他明明告訴我說已經破解了,為什麼父皇還是會出事。”
晉王的嗓音中透著濃濃的傷心,他的頭低得更下了一些,展斜陽想看清楚他的表情卻看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