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戎一行在晉王走後第三日辭別了李祺,往京城方向出發。
李祺站在送行人最中間,望著那白衣似雪的晉王殿下,晉王溫和一笑對他點了點頭,李祺心下暗定。一直到晉王馬車走了很遠他依舊站在門前,心中充滿期待。
今夜層雲密佈,無月無星,偶爾遠處還有幾道閃電劃過天際。在通往鎮陽關的官道上,四匹矯捷駿馬,帶著一陣煙塵並駕疾馳而過。
其中一匹黃驃馬上之人正是衛信。此時他身著藍色寬袍,馬匹飛馳之下衣袍隨風鼓盪,他神色淡然,絕美的面容竟是說不出的冷豔清俊。
另一匹青驄玉馬之上便是莫雲飛,他一身黑衣,身型筆挺也是俊朗非凡。
另外兩匹駿馬一黑一白,相映成輝。白馬上身著白色錦袍的美少年面若敷粉,唇若施脂,薄唇緊抿卻正是展斜陽。
他的身旁緊挨著一匹烏黑油亮的駿馬上端坐著一身著灰衣頭戴兜帽之人,一陣疾風吹過,兜帽落向肩頭,露出一張再平凡不過的臉來。
這張臉說平凡,倒不是長得不好。單看五官,每個部分單拆開來都很好看,偏偏組合在一起卻又顯得不那麼好看了。總會讓人看過之後想不起來究竟是怎樣一張臉來。竟是晉王身邊的廚子小陶。
四匹矯健駿馬疾風驟雨地向鎮陽關飛馳,一路上星夜兼程,幾乎未曾休息。又加上四馬均是難得一見的寶馬良駒,四人於第三日晌午前後便已來到鎮遠城。而此時姜戎一行不過剛剛辭別李家。
此時的鎮遠城還是一派祥和熱鬧景象。胡鐵男的加急資訊送達再到衛信他們趕來至少也有五六日光景,這鎮遠城上下卻一點沒有戰事將至的感覺。若不是這鎮遠太守劉胡安翫忽懈怠,便是蠻人尚未大肆攻略,亦或韓將軍封鎖了戰事。
衛信四人於城外翻身下馬,牽馬往城中走去。
鎮遠素有“滇楚鎖鑰,黔東門戶”之稱,史書雲:欲據滇楚,必佔鎮遠;欲通雲貴,先守鎮遠。
鎮陽關又居鎮遠城的咽喉要道,鎮遠城不能丟那麼鎮陽關便必須無礙。
四人進城後直奔太守府,邊關城鎮裡少有幾人這般優秀的青年男子同時出現,總少不了惹得行人紛紛側目。四人只當不見。
衛信、小陶在前,展斜陽、莫雲飛緊隨其後。南方民風開化,有那膽子大的姑娘竟直接跑上前來尾隨四人。
單論容貌,絕美的衛信更勝一分,可他臉上總是清冷了些,反之展斜陽、莫雲飛甚至是容貌普通的小陶就更得姑娘們垂青了。
竟有人將手中絹帕,香囊帕扔給了展斜陽三人,莫雲飛滿臉通紅,展斜陽卻見怪不怪,畢竟在中京他也常遇到類似事情,只是那些閨閣小姐沒有這般大膽。
小陶,一路溫溫和和,客客氣氣的樣子,姑娘們給什麼他只是閃身躲開一笑而已。
幾人轉眼來到太守府門前,守門侍衛上前還未待問詢,衛信單手一揚,一枚玄鐵令牌已到侍衛手中。
侍衛接住令牌尚未看清,正待確定來者何人,衛信冷然的嗓音已在耳畔響起:“劉胡安人在何處?叫他速來見我。”
守門侍衛也是有眼力見的,聽來人如此說話,知道不是一般人物,匆忙撇了一眼令牌,正面一個大大的晉字。心中暗驚,口中卻半分停頓也沒有,“大人不知所來何事,容我進去稟於我家大人知。”
“你帶我令牌給劉胡安看便可。”
“是。”侍衛向一旁使了個眼色,自有人來接替他的位置,他匆忙向府中急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