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皇略帶深意的看了孟沛琛一眼,而後才緩緩的將那書信展開。
薄薄兩張紙而已,很快便看完了。
“感情不和?”臨淵皇的鬍子一顫,眼神深邃。
孟沛琛不敢抬頭,他這個父親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沒人知道這潭水何時會張開血盆大口,以何種方式將人吞沒進去。
放下手中的書信,臨淵皇看著戰戰兢兢站在自己面前的孟沛琛。
他沒說話,就一直那麼盯著孟沛琛。
隱約記得,兒時的孟沛琛很是聰慧,雖常常跟在那人的身後,像個小尾巴似的,卻依舊沒有被那人掩住了光芒。
這個天資過人的兒子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傳起了種種不正經的傳聞。
臨淵皇手裡的珠子轉的飛快,他像是想起來什麼一般,試探的問道:“你對太子妃之事有何看法?”
“兒子認為此事原是家事而已,本沒必要鬧到如此程度。”孟沛琛頭也沒抬。
孟沛琛對於臨淵皇與其說是敬畏不如說是畏懼來的更準確些。
他一向自負,卻總覺得所有的心思秘密在臨淵皇的面前都會被戳穿,故而避而不看。
“太子妃既說是夫妻不和,那便是同太子有關,太子管不好自己的內眷!便是失德!”臨淵皇突然加重了語氣。
他雖口中在責怪著太子孟端合,實際上卻是在試探孟沛琛的反應。
面對聖上的突然動怒,孟沛琛還是一動都沒動,只垂著頭老老實實的站著。
見孟沛琛不接茬,臨淵皇頓了頓,喝了口茶,順了順氣兒,又問道:“琛兒,這裡沒旁人,就我們父子兩個!你跟父皇說實話,你想不想要拿東宮之位?”
“兒子不想!”孟沛琛連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
“為何不想?”臨淵皇手裡的珠串轉的更快了,“父皇記得,你從小 便天資聰穎,無論學什麼都比你那些哥哥們要更快一些,生為我皇家兒女,難道就不想爭出一番屬於自己的天地?”
臨淵皇故意試探,孟沛琛心知,再裝愚怕是躲不過去了。
他索性不再低頭,直起身子來,直面臨淵皇的眼睛。
“不願,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