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皇上,洪四浩神色微微一暗,隨即轉移話題,問道“兩位深夜來訪,難道只是為了喝酒慶祝嗎?”
長孫良和方文清對視一眼,長孫良道“我們首戰功成,喝酒慶祝是其一,二來也是想問問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洪四浩微微一愣,詫異道“長孫大人以為這件事已經結束了嗎?”
長孫良和方文清對視一眼,眨了眨眼反問“難道沒有結束嗎?”
洪四浩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暗歎‘難怪歐陽長青能壯大到這般地步,有這樣的對手在,和沒有有何區別?’
輕嘆一聲“長孫大人,您如果是歐陽長青,一次丟掉兩個錢糧重地,您會善罷甘休嗎?”
長孫良幡然醒悟“不會,歐陽長青定不會善罷甘休,難道他敢公然抗旨不成?”
洪四浩搖頭“公然抗旨他應該還不敢,不過有些事情也不需要明著做。”
長孫良到底還是有幾分頭腦的,明白過來“你是說歐陽長青敢暗殺朝廷任命的封疆大吏?”
洪四浩笑了“三公九卿,九卿中奉常,衛尉,廷尉,少府,郎中令,典客,治粟內史七個府衙都在他的手中握著,只有宗正和太僕保持中立,他自己更是三公之一的太尉,武職第一人,他又是中書省的中書令,權力堪比已經廢除的百官之首、丞相,要不是還有您這個中書省的中書監在,整個朝廷都是他的了,他有什麼不敢?這次能從他手中得到徐魯二州實為僥倖,怎敢還抱有僥倖心理?”
這一番話如一盆涼水倒在長孫良的頭頂,將他澆了個透心涼,再也不敢心懷僥倖,沉聲問“那我們該如何應對?”
見長孫良徹底冷靜下來,洪四浩長出一口氣,緩緩道“長孫大人勿憂,此事我早有安排。”
長孫良頓時眼中一亮,忙到“寒先生請說。”
洪四浩微微點頭“那就先說說馬上就要到徐州上任的程斌,程斌是長公主的愛子,當今皇上的表哥,有這層身份在,我想歐陽長青多少會顧及一點,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對他下手,不過長孫大人,您的學生,大理寺左丞,即將上任的魯州刺史,他就很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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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良聞言眉頭立刻皺起“寒先生可有良策救他?”
“長孫大人,您放心,我已經派人暗中保護他了,不過這不是長久之計,就算再怎麼保護也不能做到萬無一失,我們還得給歐陽長青送一份定心丸,定心丸我來送,不過長孫大人您要告訴您哪位學生,聽從我的安排,配合歐陽長青治理魯州,也就是說歐陽長青想要什麼,他都必須完全服從。”
長孫良頓時呆住了,有些結巴的問“寒先生,您這麼做是要助紂為虐嗎?”
看著有些想生氣的長孫良,洪四浩有些無語,看來要給這位中書監大人好好分析一下當前的局勢,敵我的弱點和優勢,不清楚這些的話,以後定會出差錯,玩弄朝政,黨同伐異,從來都是極為兇險的事,一點差錯都可能導致滿盤皆輸。
想清之後便不再談論大理寺左丞之事,話鋒一轉,緩緩道“長孫大人,剛才我說過歐陽長青的勢力遍佈朝野,我們現在實力弱小,不可正面相抗,若想佔據上風,必須要充分利用對方的弱點,才有希望,您明白嗎?”
長孫良愣了,顯然沒明白。
洪四浩也不著急,輕聲道“您剛才不也說過歐陽長青沽名釣譽,過於看重自己的名聲,這就是他的弱點,這些年歐陽長青雖然一攬大權,但是卻沒有怎麼禍害過百姓,在百姓眼裡歐陽長青的名聲還是不錯,也就是這幾年邊關連番戰亂,國庫逐漸空虛,歐陽長青才開始逐漸的增加賦稅,但百姓有不少還是理解的,天下能讓人敬畏的除了皇權還有人心,歐陽長青在這方面做的確實不錯。”
說著洪四浩站了起來,邊度步邊繼續,這是他的習慣“如果不是連年增加賦稅,百姓已經不堪重負,天下百姓早已忘了當今的聖上了,但即使如此,歐陽長青對待汴徐魯三州的百姓依然很好,如今的汴徐魯三州百姓紛紛稱頌歐陽長青,要知道汴徐魯三州不僅是天下首富之地,更是文人聚集之地,天下文人三分之一都在汴徐魯三州。有了好名聲,這些有才之人便是歐陽長青源源不斷的後備力量。”
“是啊。”長孫良神色一暗,雖不想承認,也難以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