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溪為何宇飛至今不得真愛而感到難過,更為他至今不懂愛人而感到悲哀。
她願意等一個杳無音訊的人,那是因為她心中有愛,而他和初戀之間,什麼都不怪,怪只怪彼此愛得沒有那麼深,而已。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豈是千篇一律,有規矩可循?哪裡有什麼因為所以那些教科書上的硬道理?
沈小溪不是一個教師,她覺得她沒有義務,也沒有能力,讓何宇飛從一個對愛情的認知還停留在小學生階段的人,變得世事通達。
她坐直了身子,表情嚴肅,開門見山道:“我今天來,不是跟你討論和對比你失戀的過去以及失意的現在,我是來告訴你,之前那份協議裡的一切,現在都不作數。我唯一承認的,是過去三年我欠你的那些醫療費用以及我們之間的兄妹情誼。”
她看見何宇飛的臉色逐漸變冷,但還是鼓起勇氣,繼續道:
“宇飛,我希望你能夠放下心中的執念,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所擁有的,已經是很多人一輩子都奢求不到的東西。
如果,你對我今天所說的信不過,我帶來了一張欠條,上面有寫明我欠下的數目以及額外歸還的利息,我會在未來的三年內歸還清楚的。”
何宇飛一把拽過她手上的那張所謂的欠條,上面有她雋秀的字跡,寫著:“沈小溪欠何宇飛醫療費用等共計38.6萬元,承諾即日起三年內還清,並支付餘款每年10的利息。之前的所有協議,概不作數......”
他還沒看完,憤怒的雙手便將它撕成碎片,隨手撒在四周一片。
沈小溪抖落身上的碎屑,臉上寫滿失望,嗖地起身,毅然走出那家餐廳。
“沈小溪,你站住!”何宇飛緊跟著出去,在她身後命令道,奈何她只給他留下一道背影,頭也不回。
她覺得他的情緒已經非常紊亂了,再留下來跟他繼續爭論,恐怕他也很難保持理智。
反正不管輕的重的,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已經對他講明瞭,剩下的只有留給他自己慢慢消化了。
“啪!”
沈小溪只顧著一個勁往前衝,想盡快走到路邊攔一輛計程車,好拜託何宇飛的糾纏,卻被前面突如其來的一個巴掌甩得停下腳步,愣在原地。
她用手捂著生疼的半張臉,怔怔地望著何雨朦猙獰的面孔,才晃過神來,憤怒的小臉漲的通紅,杏目圓瞪,質問道:
“你神經病啊!憑什麼打人?”
何雨朦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冷笑道:“打的就是你這種不知好歹,朝三暮四的賤貨!我哥哪一點不好了?那麼多女孩子樣樣都比你強百倍,他卻獨獨對你死心塌地,可你呢?你一邊跟我哥玩欲擒故縱的遊戲,一邊又背地裡勾搭清城,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恨你,我的一切都毀在你的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