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日鏡朝世家彷彿重新洗牌一般,屹立百年的世家大族傾塌也不過瞬息之間。
先是趙家,再是馬家。殷家家主殷昕處在風口浪尖上,人人巴結的同時,也人人自危。
然而在外風光無限的殷昕此時並不如別人所想的那般志得意滿,滿腔怒火在馬思棋哭哭啼啼趕來的時候上升到了極致。
“夫主,你……你……”馬思棋撲倒殷昕身上,“你不是答應過妾身,絕不會對馬家出手的嗎?”
“滾開!”殷昕一腳把人踢開,惱怒道,“若早知馬家不過空殼一具,我又何必費這麼大的心思!”
“夫主?”前一日還溫情柔意的夫君突然換了一副猙獰面孔,馬思棋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在說什麼?馬家家大業大,怎麼會是空殼?”
殷昕冷笑,“我還騙你不成?不知廉恥的娼婦,我就說你怎麼會這麼好心,原來是看馬家已經沒救了是吧?”
馬思棋面色蒼白,全身都在顫抖著,“你……你說我是什麼?”
“不知廉恥的娼、婦!”殷昕滿臉嫌惡的看著她,一字一頓的重複了一遍,“之前顧忌馬家拿你沒辦法,但是你算計我身邊的人,我算計你,這不是很公平嗎?”
“你……你在說什麼?”
殷昕道:“你利用趙氏對付公主,又借她之手幾次三番害我孩兒,真以為我不知道祝霜是怎麼死的?這些也就罷了,甚至還不守婦道與人私通,與殷照那廝混在一起。怎麼,真以為我閉目塞聽至此?”
“你、你……我那是因為……”馬思棋聞言只覺萬念俱灰,彷彿被人凌遲一般,每一寸皮肉都疼入骨髓。她滿眼不可置信,震驚又害怕的看著殷昕,“你既然都知道,為何還會……”
為何還會有後來的那些溫存,那些柔情蜜語,讓她本來已經絕望的心,又充滿了希望。
“還沒聽明白嗎?”殷昕湊近她,皮笑肉不笑的慢慢說道,“因為我為了利用你呀!”
馬思棋幾近崩潰,“可是我愛你啊!”
“愛?”殷昕冷笑,“若你這也算是愛,那這愛可真是夠讓人噁心的。”
馬思棋聞言跌坐在地上,徹底失了生氣。
殷家這段時日也算是動盪不堪,先是接連懷孕的妾室出事,然後好不容易重得家主恩寵的主母馬氏又忽然被以不守婦道、與人私通為理由,一紙休書送回馬家。
之後很快又傳來馬氏在半路上跳河自盡的訊息,而如今馬家已經自顧不暇,自是無人收屍。曾經的馬家嫡女殷家主母,就這樣浮屍河流,在之後被人一張破席一卷,隨便葬在荒野。
阿元聽見這個訊息的時候,很是狠狠的出了口惡氣,“這樣狠毒心腸的人,活該她如此下場。”
這日,明玉殿的東陽公主忽然收到些別緻的禮物:一個個形態可愛精緻的燈籠,色彩多變俏麗。
而送燈籠來的,竟也是個舊時熟人。
松雲鎮周家燈籠向來有上貢的資格,而周家這一代的領頭人周青竹竟不知何時成了殷暖附屬。
周家既有出入皇宮的資格,有兼這一代的家主是位女子,想來到明玉殿自有法子可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