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張兄居然和獨孤大人的關係如此近。”楊輕扇在走出潤香閣的時候說道。
“嗯。獨孤莊主是位很好的大哥,不過我和獨孤莊主的關係恐怕暗驚閣早就知道了吧。”張之然沒什麼好隱瞞的,坦然說道。
“只是知道二位認識,不知二位關係如此緊密便是了。”楊輕扇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一樣,緩緩說出了這句話。
張之然倒不覺得有什麼應當注意的地方,反正也來了京城,這些關係早晚都會暴露於人前。
楊輕扇想了一會,似乎是做出了什麼決定,看著張之然說道:“張兄,今晚你我就留在這金瓶巷中吧。”
張之然被她這句話嚇了一跳,金瓶巷是什麼地方?這裡可是花街啊!楊輕扇雖是一副男子扮相,可其本質還是一位秀色可餐的女子,讓自己這個沒有任何逛花街經歷的人陪一個女子在花街留宿?張之然不敢多想趕緊搖頭道:“楊姑娘,這恐怕不妥吧。”
楊輕扇看著張之然一臉的誠惶誠恐,哪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噗哧”地笑了一聲說道:“張兄你別多想,我的意思是今晚我們留在這裡看看那位鍾公子口中的到哪都會被趕出來的酒客。不過我也不知道這位酒客今晚會在哪家樓子裡喝酒,所以你我恐怕這一晚上都只能在這裡閒逛了。”
“閒逛好,閒逛好。”聽見不是要在某家青樓留宿,張之然忙不迭地答應道。
“不說這些了張兄,你肩上的傷勢如何了?”
“已是無恙。”張之然連續休養多日,又以藥王經的內力溫潤。如今要和人動手恐怕還會有些許不便,但是日常生活已經沒什麼問題了。
“那便好,如果張兄沒有他事,不如我們先去豪客莊看看如何?等臨近傍晚再回來?”
張之然也沒有更好的提議,當下兩人就動身前往豪客莊所在之處。
豪客莊,這裡和金瓶巷不同,僅是一所院落。從外面看時,這處院落的範圍比起金瓶巷來也不逞多讓。那書寫著豪客莊三個大字的牌匾下並沒有站上幾位與之相襯護院。形形色色的人出入其中,來往自如。進去的人面上多是興高采烈,可出來的人卻不同,有垂頭喪氣者亦有喜不自勝者。他們的衣著也是貧富皆有,氣息長短內功強弱各有不同。總而言之,這裡就像是坐落在京城裡的一道美景,有許許多多慕名前來的遊客一般。
“楊姑娘,這地方怎麼。。。”
“嗯?張兄可是看出了什麼?”楊輕扇轉頭問道。
“不,只是覺得這裡和西杭的蘇子船樓有點像,都既有專供富人的銷金之所也有可享一時樂的窮人去處。”張之然不無懷念地說道。
“張兄,這裡可沒有那麼美好。”楊輕扇聽完張之然的話以後神色卻突然變了一下,繼續說道:“如果在下有機會去西杭,可要到張兄口中的這家蘇子船樓去好好看看。”
說完之後也不解釋,當先邁步朝豪客莊走去。張之然見狀趕忙跟上。
進了豪客莊的門以後,從裡面隱約傳出的吶喊聲讓張之然皺了皺眉。楊輕扇則是在進門之後看著背靠著石質屏風的大財神像,和財神像前面那隻背上全是銅錢碎銀的老烏龜嘆了口氣道:“這裡還是一樣啊。”
張之然看到先於他們進來的一個文士模樣的男子,居然從荷包裡掏出一枚銅錢扔到那隻老烏龜的背上,在看準了這枚銅錢經過顛簸之後卻沒有掉下來的意思以後,這位男子這才收回了手中的第二枚銅錢,滿意地轉身前往豪客莊深處去了。
“這是什麼習俗嗎楊姑娘?”張之然一邊摸著自己的荷包一邊問道。
“不,只是一種祈願方式,張兄你不必模仿。在這裡祈願要是真的靈,那這裡也早就不在了。”
張之然依舊沒懂楊輕扇從來到豪客莊以後就話裡有話的真正含義,不過反正馬上就能見識到豪客莊的內涵了,張之然倒也不急著問。
跟著楊輕扇走過豪客莊的長走廊以後,越過一道拱門,映入眼簾的是兩排整齊的屋子。張之然能聽見之前曾聽過的喊聲就是從這些屋子裡傳出來的。每個屋子前都站著兩名護院,一左一右地把守著他們身後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