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然兄,這對老夫妻一看就是武林高手,就這麼被你收拾了?真沒看出來,深藏不漏啊!”梅枝茹在佛像背後,自張之然跳出去,空間大了些便轉了個身看完了廟內紛爭的全過程。梅枝茹的見識自非張之然可比,在那位九婆子被張之然一掌擊飛的時候就猜到多半是二人的內力有相剋的關係。不過此時梅枝茹就是想打趣兩句,也不說破。
“別,梅姑娘,在下有幾斤幾兩你是知道的,我想可能是在下當時把自己的來歷說明白了,對方選擇放我們一馬而已。”倒不是張之然迂腐,這其一從沒人教過張之然江湖事,其二張之然與人為善的觀念根深蒂固,甚至於目前張之然還覺得九婆子是真的手下留情,而自己猝不及防之下全力以赴,不禁有些羞愧。聽了梅枝茹的話,羞愧之意更甚。
梅枝茹觀察張之然的反應,居然是真的覺得是對方高抬貴手了,微一皺眉後開口道:“然兄,你的先生他可曾教導過你一些江湖處事的規矩。”
張之然想起當初對自己近乎百依百順的先生拒絕了自己學武的請求,搖了搖頭道:“未曾。”
“那,然兄你心裡的江湖中人是什麼樣的?”梅枝茹醞釀一番說道。
“這,難不成江湖人武功練到最後能練出三頭六臂不成?梅姑娘何來此問?”張之然不解道。
“你才有三頭六臂,你還七頭八臂呢。趕緊回答!”
張之然知她會聯想到自身,也不解釋,笑道:“自然只是會些武功的尋常人罷了,我若為官,當不會把江湖人區別以待,我武朝民風悍勇,自開國以來。。。”
“停停停!我的然兄啊,你若這麼想,不管你當不當官,當多大的官,日後都會吃大虧的。”
“吃什麼大虧?我待君以誠,他人又何必來害我?”張之然聊起這個話題,讀書人的說辭一套一套的,反正現在危機已解,正好和對方論辯一下。
“咳咳,”梅枝茹有點被這位相處三年之久的然兄說辭驚到了,平了平氣之後說道:“我問你,然兄你對之前那個老婆婆說的不讓我倆死而是拿來練功是怎麼理解的?”
“這,天下武功大有不同,也許對方的武功是需要和人對練才能大成的?反正對方聽完了我的說辭就答應放我們一條生路了,也算是明事理。怎麼了?”
聽著張之然的反問,梅枝茹知道這個例子說不服他,便換了個思路:“那我再問你,這兩人殺了近乎一整個鏢隊,你覺得是為什麼?”
“雖然在下沒有什麼佐證,但是讓這兩位大開殺戒的很可能是什麼深仇大恨,梅姑娘,這種私事我們就不要背後議論了吧。”
梅枝茹聽他在這裡分析的頭頭是道,恨不得爆粗口,又有些無奈,繼續道:“現下我把我的猜測告訴你你也不會信,不如你我二人去那邊空地看看還有沒有留下的活人,若能救回來問個清楚,你就知道你對於江湖人的把握有多麼離譜了。”說罷,回到佛像那邊找來蒙面用的斗笠戴好,當先出廟去了。
張之然趕緊跟上,心裡猶自納悶梅枝茹多此一舉是為什麼。不過如果真的有什麼受傷未死的人,施以援手也是當仁不讓的!
那到底有沒有活口留下呢?當然是有的,就是那些剛開始被九婆子稱為是“不聽話的乖娃子”的那批鏢師。不僅是他們,就連一開始被陰老頭擊中肩頭昏倒在地的王毅石也沒有死。這裡就要給各位看官解釋一下了,陰九夫婦的毒功實則大有來頭,經有心人交予二者。其中共有三種毒勁,金石之毒,內外之毒,慾念之毒。金石之毒便是之前陰九夫婦能輕飄飄地將眾鏢師手中武器抹成黑灰的倚仗,雖然也能毒死人,但起效不會有那麼快。而專為對人而使的毒勁便是內外之毒,內毒化內功,外毒化血肉,二者結合的毒勁,當真是天下人的剋星。
張之然二人先找到的是那些呆立當場,直到現在也一動不動的呆站著的鏢師們,以藥王經探查之後,張之然眉頭緊皺,說道:“這些人性命無恙,就算我不出手也毫無問題。”
“那問題是什麼?”梅枝茹看他這番表情知道還有後話。
“問題是,這些人雖然沒死,但是以後將永遠維持這個狀態了,打個比方就是他們人沒事,主導行為的魂已經沒了。”張之然曾經在谷中醫術上看過這種症狀,醫書中對此症狀的評語是藥石難醫。
“唉,這等手段,還不如把這些人殺了。”梅枝茹嘆了口氣說道。
張之然只沉默不語,又四下翻找,終於找到王毅石的所在地,覺察對方尚有生息,趕緊喊道:“梅姑娘,這位王大哥還活著。”
金石之毒以腐蝕為主,王毅石右肩中爪,此時整個右臂從肩部起都被腐蝕斷了,但也虧得此毒強大的腐蝕性,斷臂處的傷口都被剩下的黑灰堵住,血沒能流出來,不然王毅石早就失血過多而亡了。
“梅姑娘,幫個忙,去找點衣物來,等會我把他體內的毒素逼出來,你看到他肩部有毒血噴出之後趕緊給他包紮。”雖然還從沒醫治過別人,但畢竟在谷中看過了那麼多醫書,這些基礎還是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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