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點點頭,急匆匆退了出去。
“老爺——”一待書房門關上,張容突然說話。“小的想到一個主意。”
權老爺忽地轉過身。“快說。”
張容的主意十分簡單,就是趁著琉璃回家探望她娘這段時間,讓權傲天好好嘗一嘗所謂的相思之苦。
當然,中間有一些細節得配合,才能天衣無縫。權老爺、張容還有福山講定,若權傲天問起琉璃下落,就推說不曉得,要他自己來問老爺。
權老爺這頭——張容幫忙想好了,老爺就跟少爺說,琉璃是因為他屢不圓房,極度傷心之下,突然留下一封書信,說要返回孃家。
為求真實,張容甚至還代筆寫了封“下堂書”。
“你們有沒有想過,”權老爺蹙起眉想。“萬一傲天知道了,卻一點也不難過,還是成天待在庫房,繼續研究他的筆墨紙硯——”
“不可能。”張容跟福山異口同聲。“少爺很在乎少夫人,這點小的可以擔保。”
見兩人一臉篤定,權老爺點點頭,算是允了這個主意。
眼下這情況,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不過琉璃那頭,也該找人過去解釋解釋?”
張容點頭。“小的立刻過去。”
“對了,”權老爺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你跟琉璃提主意的時候,一定要告訴她,我們會想這個辦法,絕對不是因為想乘機趕走她。萬一,我真的是說萬一,萬一傲天如我想的,一點反應也沒有,你跟她說,別擔心,她永遠是我們權家的媳婦。我會另想辦法讓傲天接受她的。”
“知道了。”張容頭一點,火速出門去了。
事情正如張容、福山所料,當天夜裡,權傲天一見進門的不是琉璃,眉頭立刻皺緊。
“怎麼是你?”權傲天質問福山。“琉璃呢?她今晚不過來?”
“小的也不清楚,”福山依著總管的吩咐回話。“白天的時候,少夫人只交代一句,她以後不過來了,然後就走了。”
怎麼會這樣?權傲天一頭霧水。“你沒追過去問她怎麼了?”
“小的沒敢問——”福山連連搖手。“因為少夫人一副很難過的樣子……”
琉璃難過?她為什麼難過?一串問題在權傲天腦中蕩開,可一看福山,又是一臉不知所以然,他袖子一甩,索性自個兒上“花雨樓”問去。
可還沒踏進“花雨樓”,他就發覺不對勁了。
那邊——怎麼連盞燈也沒有?!他一瞧月色,沒錯啊,剛到晚膳時刻,沒道理她這麼早睡,還是——她生病了?
一想到這可能,他三步併成兩步跑了起來。
一進“花雨樓”,他訝住了,裡邊連個人也沒有!
“少爺,”福山拎了盞燈籠過來。“當心腳步——”
權傲天忽地轉身,揪住了福山衣領。“人呢?琉璃她到哪兒去了?怎麼屋子裡面全是空的?”
福山從沒看過自家少爺這樣,嚇得手裡的燈籠差點掉了。“小、小的是真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