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媽呀!可嚇死我了,我這個幹弟弟是真不錯!剛開始我還真以為他這一棍子會抽上去的呢,”拍著鼓囊囊的胸脯、劉芸很是鬆了口氣兒,說完了可就沖著隨她一起直起了身子的岑衛彪道。“岑所啊,小周也太馬虎了點吧?怎麼就敢把那椅腿兒給留在裡面的啊?萬一碰上了亡命徒、豈不是是勾引著對方動手?萬一出個啥事兒、那可就是大紕漏……”
看守所的效益不太好、預算也不夠,跟在後面的岑衛彪躲到了隔壁、想著透過隱藏在角落裡的兩個窺視孔觀察那邊的動靜,可不料劉芸也是這麼想的,結果最後兩個人就只能是臉貼著臉、頭挨著頭,一個左眼、一個右眼的透過那小小的窺視孔觀察登記室裡的情況。
岑衛彪性子也有些粗,等察覺到兩個人這麼緊挨著有些不妥的時候、卻是已經晚了,耳鬢廝磨都不足以用來形容兩個人的現狀了!
他跟外甥說這個劉芸性子有些大大咧咧的,但實際上他也清楚這女人也是分人的,對於那些主動湊上去的、她是一律不假以顏色,但對他這個被貶下來的倒黴蛋兒卻特別的好,噓寒問暖、關心備至,有時候那熱辣辣的眼神、那毫不避諱的熱情勁兒,讓頂著‘黑麵神’的岑衛彪都覺得不對勁兒,可身邊有著這麼一個女人、不說有什麼想法了,最起碼看著也賞心悅目的,而之前緊貼著臉頰的那滑膩之感、更是讓他不忍心將腦袋挪開,直到劉芸突然嚷嚷了起來、他這才醒過了神來。
見岑衛彪直起了身子、神情卻似乎有些恍惚,劉芸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哎?想什麼呢?”
“甭管他用什麼東西,只要他敢動了手,那就是你的責任!”
岑衛彪說著見劉芸一臉不服氣的還想要辯解、瞪起眼便繼續道。“甭跟我爭!那椅腿兒是漚爛了的、兩三下就該斷了的!你那根警棍有多結實?啊?你會不知道?還有臉說呢,也就是我外甥曉得厲害關系、要不然早出事兒了!你別看他個子高、心性兒還不成熟呢!嗨?你還不趕緊過去?讓人看見了、你這就是標準的公器私用,徇私枉法……”
“兇什麼兇!還不是因為他是你外甥?換個人來試試?想都別想啊……”
劉芸扁著嘴、一臉委屈的咕噥著,眼角的餘光注意到岑衛彪似乎為之前的重話而在懊悔,心裡面甜絲絲的、故意擺出了一副受了氣的樣子摔門而出,捂著嘴在登記室門口笑了好一陣兒,這才板起臉推門走了進去。
“姐,情況都核實完了、也登記在冊了,你瞅瞅,行不行?”
接過霍海遞過來的登記表,劉芸見所有專案都填了、而且嫌犯也簽過字兒了,滿意的點了點頭、揉了揉他的腦袋便道。“成了,正好也省的姐再跟這種社會渣渣浪費時間的,記住啊,你可是公安家屬,在外面甭管碰上了什麼事兒、都要挺直腰桿!姐不如你舅舅的官兒大,但看守所也好、監獄也罷,只要是屬於咱們邗州公安體系之內地兒,就沒有你姐吃不開的,小事兒就別讓你舅舅操心了,直接跟姐說,姐幫你擺平!”
霍海知道劉芸這是故意說給銬在審訊椅上的李強的,自己跟她才第一次見面、不過就是喊了一聲‘姐’而已,可對方卻是高興的不得了、還如此的配合,也難怪小舅跟她會發生些什麼的,看來也並非是因為小舅花心,而是這女人的為人處世、性格方面確實有吸引人的地方!
該問的都已經問出來,不該問的也問了出來,霍海認為今天的收獲是足夠大的,他哪裡還會有什麼不滿?當即便笑著道。“姐,放心吧!哪裡是愛惹事兒的?我舅說身為公安家屬,不惹事但也不能怕事兒,我有分寸呢。”
“小機靈鬼兒!反正給姐記住,在外面可不能吃了虧,啊?”
見霍海乖乖的點頭、劉芸滿意的在他腦門上戳了一指頭,摟著他出了登記室、見岑衛彪站在走廊外面等著,甩了個白眼過去便又回了登記室,將警棍重新掛好、拿起那登記冊便來到李強的面前說。“記住,那可是我弟弟!你要是敢惹他,後果會非常嚴重!懂不懂?”
“懂、懂!我懂!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惹他的,真的不敢了,我保證、我保證……”
從敞著門的登記室裡傳出來的這些動靜,讓登記室外面候著的那些混混們一個個噤若寒蟬,投向霍海的目光之中有著畏懼、有著膽怯、有著駭然,那些個二進宮、三進宮的小混混更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記住這少年是誰,省的以後萬一撞上了、誤傷了,那可就要惹出塌天的大禍事了!
岑衛彪哪裡會不清楚劉芸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