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您不覺得單是這麼滑稽的罪名,就挺可笑的嗎?”
岑衛彪瞪起了眼,一拍桌子。“滑稽?比這滑稽無數倍的案件、你小舅也見過!今兒也就是你小舅喝了點酒、昏了頭了才帶著你過來了,以後想都別想!這地方晦氣的很,你小舅是沒辦法必須待在這兒,你快要中考了……”
“小舅啊,您的思想覺悟需要提高啊,在這兒可也是為人民服務,而且這裡還是對犯罪分子形成強力震懾的地方,就算是有意見、也不能說出來的,一定要有著飽滿的精神、良好的狀態……”
“嘿呦?還數落起你小舅來了,皮癢癢了吧?”岑衛彪開始挽袖子。“你媽捨不得揍你、小舅可捨得呢!想不想試試?”
小舅擺出了這樣的架勢,這話題是繼續不下去了。
辦公室裡有著整整一面牆的書櫃,裡面那些大部頭的、應該是前任副所長拿來裝樣子的,但在書櫃的角落裡倒是有不少刑偵方面的專業書籍,霍海覺得小舅被發配到這裡之後、應該也是沒丟下他的老本行的,只是前一輩子他的頹廢和消極、可能就是讓他再也沒有實踐的可能性的根本原因了。
咚、咚咚!
敲門進來的管教,帶進來一個壯碩的大塊頭。
大塊頭的臉上有青紫、進來的時候也一瘸一拐的,岑衛彪擰起了眉頭,沖著那管教挑了下眼、見對方點了點頭,岑衛彪想笑、但也知道不合適,低著頭幹咳了兩聲,這才開了口。“你就是蘇文?”
“報告政府,我就是蘇文!”
“脫上衣!”
壯碩的大塊頭怔了下,瞥了站在視窗的霍海一眼、便趕緊扒掉了自己的上衣,只見胸口、肚腹都有著大片的青紫,而左肩是又紅又腫,顯然是舊傷未去、新傷又起。
岑衛彪沉下了臉。“怎麼回事兒?”
“報告政府,上廁所自己摔的!”
岑衛彪又問。“去醫務室看了沒?”
蘇文遲疑著想要扭過去看帶著他來的那個管教,岑衛彪猛地一拍桌子。“說!”
“報告政府,還沒有……”
將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的管教打發走了,岑衛彪指了指擺在一旁的椅子,等蘇文坐下來、他便翻開了找出來的卷宗,眼前一暗、這才發現是湊過來的霍海擋住了光,本能的張開手將案卷裡的內容給捂住了,轉過臉可就狠狠的瞪著他。
“也讓我看看唄,都說了這案子肯定有蹊蹺的,要不然您也不至於就這麼痛快就帶著我過來,是吧?”
嘿呀?
這不僅僅是得寸進尺了,整個一順著杆兒就往上爬的架勢啊!
岑衛彪想發火,不過面對外甥的嬉皮笑臉、最終還是沒好氣兒的將卷宗扔給了他,沖著老老實實坐在桌子對面的蘇文道。“行了,趕緊將你犯的事兒再說一遍,要完整且真實,要是敢說謊、沒你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