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素素坐在婚床上,坐了一會兒覺得床上放的桂圓花生有些硌人,便伸手想把它們拿出來,拿的時候,木素素突然意識到,手裡的紅巾剛才忘了讓清絕拿走了,按理這紅巾是要放在堂前圓桌的正中央的,可是她光顧著和清絕說話,把這個給忘了。
“嫣兒,嫣兒?嫣兒你在門外嗎?”木素素朝著門外喊了幾聲,陶嫣沒有應聲也就罷了,奇怪的是門外居然一個人出聲的人都沒有。
心中覺得奇怪,木素素掀起蓋頭的一角,挪著步子走到門前,開啟門,往左右看了看,方才領她來的喜娘和丫鬟這會全都沒了影兒。
木素素嘆了口氣,只當這群下人是忙著去前廳湊熱鬧,連她這個主子都忘了個一乾二淨。
這紅巾看樣子只能由她送過去,雖然新娘子送有些不合禮數,但是過會兒她到後殿喊清絕拿,不讓人看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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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廳的喜堂,清絕端著酒杯跟著木成瀾,一桌一桌的敬酒。
“好小子,居然能把木盟主的女兒給拿下,真是讓我等豔羨啊!哈哈哈哈哈!”一名有著絡腮鬍的粗狂男人,拍了拍清絕的肩膀,豪爽地放聲笑道。
“馬宗主哪裡的話,這不是折煞我等嗎?”木成瀾也跟在他後頭笑了兩聲,然後才看向清絕說道:“給馬伯父敬酒。”
清絕聞言,從身旁丫鬟舉著的木質托盤裡拿過一杯酒,對那粗狂男人說了聲“伯父請”後,他就抬頭把整杯酒喝下,有酒水沿著清絕的優美的脖頸流下,但是清絕並不在意,反而喝完後還向著那馬姓男人把杯子朝下。
那男人也是個直爽的,他見清絕把酒喝了個乾淨,笑了兩聲後也不廢話,一股腦也把杯子裡的酒給喝進肚子。
木成瀾抱拳說道:“馬兄當真好酒量。”
“承讓承讓了。”那男人喝完酒後,抬手用袖子不拘小節地擦了擦絡腮鬍上沾著的酒水,然後才笑著說。
清絕跟著木成瀾敬酒敬的快要差不多的時候,原本還熱熱鬧鬧的宴席,卻變得越來越冷清,酒桌上的賓客無論男女,都一個接一個都倒了下去。
江一韻和江瑜景對視了一眼,很有默契地一同裝作暈倒,也跟著來此的賓客趴在了酒桌上。
“這是怎麼了?怎麼人都暈過去了?”蘇慧芸察覺了異常,看著廳裡的賓客,面帶愁容地問著身側的清陽。
“這,我也不知。”清陽皺著眉頭,心中也不清楚這是哪裡出了問題。
“大伯和大伯母不用猜了,這些人中了化功散和蒙汗藥而已,不打緊的。”清安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他二人身旁,似乎是在好心地勸慰著。
“你說什麼?!他們怎麼了?!”清陽看著清安愜意的模樣,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升起。
“大伯年事已高,看來耳朵也跟著變差了,”清安諷刺了清絕一句,然後才不急不忙用著輕緩的語調說道:“侄兒說,這些人中了藥,暈過去了。”
“何人下藥?!壞我兒好事?!”清陽厲聲問道清安。
“自然是侄兒了。”清安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看上去心情十分舒爽。
“你!你好大的膽子!”清陽說著就用手攥起清安的衣領,但是就在他提起衣領的那一剎那,清陽卻覺得喉中湧上一股腥甜,他攥著清安的手也不自覺地減了力道。
清安伸出右手,十分輕鬆地把清陽的手從他的衣服上拿下,彎了彎眉眼,看向清陽說道:“大伯可知道為何賓客暈倒,你們卻沒事兒嗎?”
清陽嚥下喉中那股腥甜,顫著聲音說道:“你,你對我們做了什麼?”
他的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是他還是不願意相信清安會做這種事,所以清陽才想問個清楚。
“大伯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這讓我心中有些不忍。”清安笑著甩下了清陽的手,並用力對著他的胸口把他往後一推,清陽頓時失了重心,好在蘇慧芸及時扶住了他。
“大伯和大伯母於清安,毫無疑問是重要的人,所以我自然是給你們下了絕命的毒藥,”清安看著清陽掙扎要站起的模樣,眸子眯了眯,語氣裡帶著威脅地說道:“我勸您最好情緒不要激動,免得立馬就毒發身亡,畢竟您還沒看到我親手把你的好兒子殺了呢。”
“絕兒。”蘇慧芸擔憂地看向清絕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