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聖上剛登基,根基不穩,朝中大臣又有多人死傷,碰巧南邊郡縣連月乾旱無雨,莊稼枯死,餓死的難民不計其數,西涼國又因為他們五皇子的死要開戰,如今西涼大軍正在邊境虎視眈眈,除了這麼多大事要處理,還有很多積壓的陳年舊事被翻了出來,當今聖上忙的跟個陀螺似的,他倒好,身為丞相,成天窩在自己的府邸,邊守著你,邊看文書。這半年我也不知道他合沒合過眼,反正每次我來的時候,他不是看著你,就是看著你的時候瞄一眼文書,然後再看你。”
“如今我醒了,他應該好好休息。”江一韻聽完折塵的話,面帶羞赧,但是她想把手從江瑜景手裡抽回來的時候,才發現他握著她手的力道十分大,她根本鬆不開。
“師父,我......”
江一韻向折塵投去求救的眼神,但是折塵就像沒看到似的,當下就起身走出房間,還貼心地幫江一韻把門關上。
“砰”的一聲關門聲,斷了江一韻所有求救的念想。
等了許久,門外也沒有任何人經過,江一韻認命,就那麼靜靜地坐著,看著江瑜景的臉出神。
他睡著的時候,沒有任何攻擊性,蝶翼般纖長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一般,闔上的眼眸只留下了淡淡的溫柔,再不像平日裡那麼幽深晦暗。
他本該是肆意玩鬧的年紀,該是被家裡長輩疼愛的年紀,但是他卻早早的在身上擔了太多,他應該再多些笑容的......
江一韻闔上眸子,把頭靠在江瑜景堅實的肩膀上,嗅著他身上傳來的那股冷香,用自己的右手握住了江瑜景的左手,低聲喃喃道:“小景,我回來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也許是這些日子睡的太多了,把頭靠在江瑜景肩膀上過了很長時間,江一韻也沒有睡著,反倒是江瑜景悠悠轉醒。
雖然意識有些模糊,但是他還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江一韻的存在,當他看到江一韻握著他的手時,江瑜景立馬把手拿出來,然後重新用他的兩隻手包住了江一韻白嫩的柔夷。
“怎麼,不讓我握你手啊,小景?”
當江瑜景聽到‘小景’兩個字的時候,江一韻明顯感受到了他身子微微一震。
“不是,我,我只是......”
江瑜景第一次在江一韻面前結巴,江一韻雖然覺得稀奇,但為了讓他不要那麼窘迫,她還是開口道:“我就那麼隨口說說,你別緊張。”
“嗯。”江瑜景回答的異常乖巧。
過了半晌,江瑜景才又在兩人的沉默中,艱難地開口:“那你,可曾想起原來?”
“我想起來你叫小景,我們是家人。”江一韻靠著他的肩膀,看著眼前的床幔,語氣十分平和。
“你可怨我?”江瑜景的聲音變得暗啞了些。
“怨你?”江一韻像是認真思考了一陣,然後才開口說道:“自然是怨的,怨你沒有及時打醒我,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夢到我父親慘死,家族被滅門......”
“別說了,是我對不起你。”
江一韻聽著他的話,卻是搖了搖頭,“我更怨我自己。常言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但是眼見卻不一定為真,當時我被傷痛矇蔽了雙眼,從未靜下心來好好想過。你身為父親的繼承人,殺了他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他的政敵會用盡全力來打擊你,沒了我父親的庇佑,你的路會走的更難。”
“事情發生的太巧合了,殺我父親的刀正好是我送你的那把,我正好被明玉帶到,正好目睹兇手是你,可我當時卻覺得這就是真相,真是有些可笑。”
“你不可笑,你只是......”江瑜景想說些安慰她的話,但是卻被江一韻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