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韻顯然沒有讓江瑜景陪著自己賞花的打算,一是無花可賞,二是有個生人在身邊,她總歸覺得不自在,便回頭笑著朝他說了句:“你不必再跟著我了,你回去找我爹吧。”
江瑜景聽了,乾淨利落地回頭,便用輕功飛走了,絲毫不拖泥帶水,這倒是把明玉這個小丫頭氣著了。
“小姐!你看這人怎麼這樣,你讓他走他就走,一點也不擔心您嗎!”明玉臉上神色忿忿。
“無礙,我與他並不熟悉,這姐弟也是剛認,隨他去好了,終歸是個孩子。”江一韻倒是沒放在心上,笑著安慰了明玉,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
是夜,皇宮鳳棲殿,主座上坐著一位高貴典雅的女子,一身鑲金鳳袍,髮髻已散下,一頭烏黑的秀髮披在身後,容貌雖美麗卻不出格,端的是一派雍容華貴,她右手邊坐著一位年輕男子,男子一身玄色四爪蟒袍,戴著白玉發冠,容顏清雋,膚色白皙,嘴角微微含笑,自有一股風流。
這兩人正是天希國當今的皇后與太子,天希國雖然表面上和平穩定,但其實爭權奪利的暗流仍在偷偷湧動。
“景程,你四弟最近可有什麼動作?”文皇后的聲音裡自帶著一股威嚴,但卻不失女兒家的溫柔。
“回稟母后,暫時未有發現,但是父皇最近在朝廷上倒是對他頗多稱讚。”李景程回答的畢恭畢敬,看得出來平日裡他對這個母親還是十分敬重。
“絕對不能讓他動搖你的太子之位,最近你父皇也老是去梁貴妃宮裡,誰知道那個狐媚子會吹什麼枕邊風!”文皇后自認論相貌,梁貴妃是更勝一籌,尤其是她那骨子裡的媚,是個男人看著都受不了,何況是如今漸漸怠政,縱情聲色的皇帝,“我明日就與你父皇講,把你和江家那個病秧子的婚事定下,正妃之位等她死了你再給別人也不會有人說閒話,反正是遲早要死的人,你得趁著她現在還活著,趕快得到江忠年的支援,明白沒有?”
“兒臣明白,一切都聽母后的。”李景程離開座位朝文皇后行了一禮,看起來一副乖乖受教的模樣。
“哎,景貞若也有你這般懂事,我也能少操點心,天色既已晚,你便離開吧。”文皇后左手扶著額頭,右手朝李景程,一副累了的模樣。
李景程行了一禮,便大步流星走了。
翌日,江一韻如往常一般喝了藥躺在自己院裡的躺椅上,沐浴著陽光,卻聽得有下人稟告,說是將軍讓她去門口迎聖旨。
見聖旨如同見皇上,江一韻不敢怠慢,連忙讓明玉扶著她去門口。
將軍府門口,江忠年和一群下人跪在地上,昨天江一韻見到的那個少年也跪在江忠年身邊,在明玉的攙扶下,她緩慢跪了下來,此時才聽得那拿著聖旨的太監清了清嗓子,大聲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遠南將軍府嫡女江一韻賢良淑德,蕙質蘭心,甚得朕心,念其暫無婚配,今將其許配給太子李景程,今日赤繩系定,珠聯璧合。望二人喜結連理,卜他年白頭永偕,桂馥蘭馨,欽此————!”太監唸完將聖旨拿在手中,見江忠年遲遲不接旨,皺了皺眉頭,“江大人,怎麼不接旨啊,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兒,您高興還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