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鳳凰沒去抓住他的手，迎向他的笑臉，怎麼都覺得他的笑臉有些別的意味在裡面，她就是個沒怎麼見過什麼“世面”的人，對顧煌還是先天的有種想避開的害怕感。她下意識地走向徐燦森，朝著徐燦森露出笑臉，“燦森哥，你跟二叔在談事？”
顧煌看著他的手，眼神略沉，看向背對著他的顧鳳凰，眼底多了抹深思，“燦森想跟我談醬油廠的事，我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同我談這個事。”
他說得很無辜，好像這些事都與他沒關系。
徐燦森見顧鳳凰好像只信任他一個的模樣，便讓她坐在身邊，伸手摸過她的頭，“怎麼過來了？”
顧鳳凰沒躲避他這種親密的舉動，朝他俏皮地吐吐舌、頭，下巴往顧煌那裡抬了抬，“是二叔讓我過來。”她到是想著同顧煌談談，偏顧煌沒給她這個機會，真沒意思。
徐燦森看向顧煌，眉頭微皺，“鳳凰她不懂公司的事，你不要將鳳凰扯進來。”他難得的聲音稍重了些。
顧煌往後大赤赤地一靠，並不在乎徐燦森的警告，反而兩手一攤，“她現在不懂沒關系，以後也是要懂的，徐先生你不想讓她懂嗎？”
沒等徐燦森回答，顧鳳凰卻是開口了，“燦森哥你先回去吧，我跟二叔談吧。”
徐燦森根本不放心她，“讓我談。”
顧鳳凰難得表現出固執的品質，“燦森哥，你聽我的，讓我來談。”
徐燦森略沉吟了一下，還是同意下來，不過他看向顧煌的眼神充滿了警告之色，“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就叫我。”
顧煌聽著就拍了拍手，“嗯，說得好，有事就叫你。”
徐燦森實在是對他的樣子看不習慣，一個隻身出國的人，能在國外掙了一副不菲的身家來，這樣的人確實不能讓他小覷，——還是再與顧鳳凰重複了一次，“有事就大聲叫，知道嗎？”
顧鳳凰點頭。
徐燦森退了出去，面色有點沉。
這門一關上，顧鳳凰就不跟顧煌客氣了，她也往後靠著，學著顧煌的樣子，露出漂亮的笑臉來，“這裡的隔音怕是很好吧，外邊兒是聽不到裡面聲音的吧？”
顧煌站起身來，上半身朝她湊近，一張極具性格的臉就在她臉蛋上方，讓她不得不抬眼看他，——顧煌豎起食指戳她的額頭，“我叫你出來，你都得我三催四請，還得千嚇萬嚇的？怎麼著，這跟徐燦森一結婚，就讓人把魂勾沒了？”
撥出的熱氣都噴在她臉蛋上，讓她幾乎看不出來的毛孔都猛得一張，空氣裡彌漫著一股子危險的味道，讓顧鳳凰心上不由一緊，——還是擠出笑臉來，“二叔，我這不是來了？今兒來得可幹脆？”
顧煌搖頭，將她一把扯起來，剛才還與她親近的模樣，這時候就變了樣，“你是誰，嗯？”
手上動作很重，被揪起的領子卡在她的脖子處，沒一會兒，她就覺得這呼吸都成了困難的事，尤其聽著那“嗯”一字的尾音拉得老長，往日裡聽著絕對能讓空虛女人們腿軟的聲音，也成了催命符一樣。
顧鳳凰本來還想裝一下，但她裝不了，因為她知道面前的男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心黑手狠都不為過，“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我就來了，大概我是孤魂野鬼，就佔了這身。”
顧煌松開她的衣領子，“說你喘，還真是喘上？”
顧鳳凰一臉的無奈，“我不是顧鳳凰，不管你與她有什麼事，都與我無關。你不要再找我，我也沒有什麼話可說的。”
顧煌是與她最親密的人，自是分辨得出來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顧鳳凰，——就算一個人的性格能變，但也沒像這次一樣變得這麼快，好像一下子就被什麼給捅通了，一切都變了樣。“你知道什麼？”
顧鳳凰茫然地看向他，“我知道什麼？你指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