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眉間的摺痕越加深了,看簡單的眼神多了幾分不解,更多的是無奈:
“簡單,傅聆江三番幾次對你不利,我以為,你就算不恨他,也該離他遠些才對,可現在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簡單只是看著他,沉默著,沒有出聲作任何解釋。
只要有人能救顧玖,她便沒有原則,哪怕成為連自己都討厭的人。
良久,修放下手槍,灰綠的眼神中充滿了頹廢和失敗,“簡單,我一直都在嘗試著放下你,現在,是真的做到了,這樣的你,讓我失望極了。”
話音一落,修收回視線,偏向一側,狠狠一個深呼吸,隨即轉身,離開了房間。
她是值得讓他小心輕捧呵護,甚至可以拿命守護珍愛的人。
可現在,她好像不再是以前那個簡單了。
修一離開,埃爾就像是每次都會遲到的警察,只是看了一眼被踹壞的房門,朝房間的簡單和傅聆江一個深鞠躬,隨即找傭人來快速的修理換了一扇門……
等嶄新的雕花木門換上,傭人退下離去,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了。
簡單躺在床上,雙手輕輕地搭在肚子上,感受肚子裡一點點的生命律動,突然對沙發上的傅聆江出聲問道:
“我是不是變了?”
傅聆江微微一愣,淡淡的應了一聲:“以前的簡單身上永遠都有一股勁,天不怕地不怕,灑脫任性,或許是因為你沒有了自由的緣故。”
一匹野馬能在廣闊的草原上奔騰,但家養的馬匹性情溫順,倆者之間本來就是倆個不同。
簡單不再是以前的簡單了,她的身份不再是那個醫學上的天才,不再是部隊歷史上的特種女兵,只是一個平凡的妻子,母親……
簡單闔了眼眸,沉默著,沒有再出聲了。
寂靜了好長一段時間後,沙發上的傅聆江動了動,轉而坐起身來,把空調開到一個舒睡模式,走到床邊看了一眼床上熟睡著的簡單,好大一會才才從床邊離開,進了浴室——
浴室的門關的很輕,彷彿就像是刻意不想吵醒了誰。
床上的簡單原本緊闔的雙眸突然半睜開一條縫,嘴角輕挽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
浴室。
蓬頭下嘩嘩的水聲傳來,可傅聆江人卻不在蓬頭下——
他坐在浴室的窗臺上,黑色的耳機線連線了手上的手機,跟誰通著電話……
“沒想到,你的野心不比我小啊!”傅聆江嘴角笑著,刻意壓低了聲線。
“所以,你現在是跟我作對嗎?”
“怎麼會!現在整個spade—k你已經在收饢吞噬了,我想要得到格羅夫納還要依賴仰仗你,怎麼會傻到去跟你作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