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比起常人要淺很多,讓時吟不止一次懷疑他可能是個八分之一十六分之一混血什麼的,茶灰色的瞳孔,陽光下更淺,漂亮得像琉璃。
此時那雙漂亮的眼睛由上至下看著她,欲色一點點彙聚沉澱,像寂靜的夜,帶著濃鬱的暗色。
美色誘人,彷彿被蠱惑到一般,時吟抬手,指尖輕輕碰了碰他薄薄的眼皮。
顧從禮頓了頓,抬起手來,捉著她摸上來的手,緩緩拉下去。
白皙的指尖觸感灼熱,時吟一僵,觸電般地下意識抽手,卻被死死捉著。
時吟嗚嚥著,任由他把著她動作,羞恥又生澀。
顧從禮垂著眸,視線緊緊地釘著她,額角汗水滾落,低喘了口氣,壓抑地舔了舔唇,聲音沙啞:“就這樣,看著我。”
顧從禮確實很照顧她,如果不算手,那就只有一次。
而且確實是輕輕的。
但是食髓知味這種事兒,真的不是個好東西。
時吟不知道他哪兒來的那麼多混賬的撩撥手段,她難受極了,那種將溢未溢的感覺奇怪又陌生,最後讓她還是哭出來,勾住他的腰求他。
求了的後果就是,她哭得更兇了。
時吟開始不理解了。
難道男人三十歲以後就開始不行了這事兒,分界線就一定要到三十歲以後才管用的嗎?
時吟覺得自己可能熬不到他三十歲了,如果顧從禮一直這樣,那麼她會在他二十九歲這年,被他活活弄死在床上。
好在禽獸被喂飽以後非常溫柔,之後的所有工作他都全權負責,時吟只負責被他抱在懷裡喘氣兒。
第二天還是被身邊的人的動靜弄醒。
她掀起眼皮子看了一眼,掃見男人站在床邊,寬闊流暢的肩線,背肌,和時吟看過的雜志男模不太一樣,他面板偏白,身材卻特別好。
手感也好。
時吟迷迷糊糊地重新閉上眼,哼唧了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睡。
朦朧感覺到床邊微微塌了下,有人握著她的腿塞進被子裡,又將滑落的被單拉過肩頭。
再次醒來日上三竿。
她睜開眼,看著天花板簡約設計的黑色吊燈,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自己在那兒。
時吟花了十秒鐘反應過來。
顧從禮人沒在,臥室裡只有她一個人,昨天她一條命都快被作案工具折騰沒了,顧不上觀察作案現場長什麼樣,此時四下看了一圈兒,顧從禮家這臥室比她家的看起來大了一倍,床角凳上放著件性感的女士睡袍。
時吟定了兩秒,爬到床尾去扯過來。
絲綢的面料柔軟光滑,上面帶著淡淡洗衣液的香味。
她將睡衣丟在床角,掀開被子翻身下地,除了腿還有點軟,倒也沒有太不舒服,她跑到地上撿起手包,翻出手機來,又蹬蹬蹬地跑回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