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追問,顧從禮是鬆了口氣的。
母親的事情,畸形的,不健康的家庭和教育方式和成長環境,惡劣的父子關系,這些,他通通都不想讓時吟知道。
每一次他看到白露,都像是在看著未來的自己。
他繼承了她的偏執,他身體裡屬於她的那部分血脈讓人太不安,太狼狽。
顧從禮不知道自己在愛上一個人後,會不會也變成白露那樣。
可是他不能。
他的小姑娘膽子這麼小,他剋制,她都已經小心翼翼。
顧從禮不知道,如果時吟知道了他的家庭,她會怎麼樣。
她可能就不要他了。
她會逃得遠遠的。
空調的溫度越升越高,時吟外套沒脫,現在已經開始覺得熱了。
她往後退了一點點,一手放開了顧從禮的手,準備先把外套脫掉。
她一動,就像是什麼開關被開啟了。
顧從禮手腕一轉,忽然死死地抓住她,眸底晦澀一點點沉澱,緩聲問:“你要去哪?”
時吟手腕被抓的有些疼,她愣了愣,想掙脫。
敏感地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她沒縮,忍著痛感被他抓著,一動不動:“我想脫個外套。”
顧從禮不動。
時吟皺了皺鼻子,有些委屈地小聲說:“你抓得我好疼。”
顧從禮僵了下,鬆了鬆手,時吟甩了甩被抓得已經紅了的手腕,將外套脫掉。
兩條手臂剛從衣服裡抽出來,顧從禮忽然傾身,扣著她後頸將她緊緊抱在懷裡:“時吟。”
她眨眨眼。
雖然不知道他怎麼了。
但是。
時吟順從地抬手,環抱住他的腰,軟軟的身子輕輕靠過去,縮在他懷裡:“我在呢。”
他頸間的肌膚貼著她的額頭,觸感溫熱,喉結微微滾動。
“不準跑,”
男人的聲音在她頭頂,低低的,抱著她的手用力得像是要把她整個人全都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你永遠,都別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