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抬起頭來,溫溫熱熱的唇落在她眼睛上:“那慢點,再等等你。”
她眨眨眼:“我沒卸妝,你把睫毛膏都吃進去了。”
“嗯,我也吃得差不多了,不差一點睫毛膏。”
時吟紅著臉,推著他腦袋把人推起來,瞪他:“為什麼咬我,很疼。”
“想咬,忍不住。”
何止想咬,甚至想把她拆了吞進去,將她整個人都揉進骨血裡。
顧從禮重新垂頭,親了親她唇瓣上被咬破的地方,才直起身來,把旁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睡吧,明早過來叫你。”
時吟“噢”了一聲,人在被子裡面轉了個個,重新枕到枕頭裡,被子拉過頭頂,聲音被蓋住,悶悶的:“晚安。”
“晚安。”男人淡淡的聲音從床邊傳來,安靜了一會兒,緊接著是門被開啟,又關上的聲音。
時吟從被子裡面鑽出來,看著天花板,發了一分鐘的呆,忽然拽過旁邊的枕頭捂在臉上,很小聲的尖叫,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團,在床上滾來滾去滾來滾去。
她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醒酒,或者是喝醉了以後在夢裡。
就像是很多年前的那個晚上,她在學校天臺夢見的那個,溫柔沉默的,有點怪異的顧從禮一樣。
時吟第二天八點多才醒。
倒也沒有宿醉後的痛苦,近十個小時睡過來反而還很神清氣爽,她洗了個澡,敷了個面膜挽救了一下自己極度缺水的面板,穿著酒店浴袍出來的時候剛好外面有人敲門。
她跑到門邊,確認來人以後小心翼翼地開了個門縫,探出去一個還貼著面膜的腦袋。
顧從禮:“哇哦。”
“……”
時吟:“你哇哦什麼。”
“沒什麼,”他看出了她不是很想讓他進,也沒有要進去的意思,站在門口遞了兩個袋子過來。
時吟接過來,簡單看了一下,是衣服和一套,內衣。
時吟:“……”
她匆匆丟下一句“我馬上出來”以後,嘭地關上了門,把他關在了外面。
一刻鐘後,時吟換好了衣服出門。
顧從禮人在隔壁房間,房門沒關,見她出來起身,兩人下樓,到酒店二樓餐廳。
林念念已經在了,點了一大堆東西,看見她過來,朝她招了招手。
時吟走過去。
林念念完全恢複了狀態,看不出半點兒昨天狼哭鬼嚎的模樣,笑得美若天仙,推給她一杯果汁:“哎呀哎呀,昨天太不好意了,我真的一點兒都不記得後面怎麼了,麻煩你們了。昨天的房錢我來付吧,順便一會兒也請你們吃個飯。”
正常來說,林念念跟時吟是不會這麼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