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看著他,她應該只看著他。
是他做錯了,他把她放跑了,又沒有第一時間找回來,他應該付出一些代價。
顧從禮找盡各種理由盡量不動聲色的往她家跑,不能太熱情,又不能太冷淡,
無意間聽見她那個相親物件還要約她出去,他就讓她畫一大堆的原稿,早上到她家守了一整天。
她剛睡醒時的狀態太隨性,太不設防,整個人軟綿綿的一團,一舉一動,每個眼神都是不自知的誘惑。
顧從禮是個正常男人,而夢裡的人就真實的,睡眼朦朧站在自己面前。
他幻想著夢境成真的那天。
像個變態。
可是還是急不來。
他的小姑娘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她像只受到了驚嚇的小倉鼠,他往前一步,她就會往後退一步,靜悄悄地挖了個坑,把自己深深地藏進木屑裡,只露出一雙眼睛,謹慎地往外看。
他得慢慢來,一步一步不動聲色的靠近,不能嚇跑她。
……
從酒店到時吟家差不多小半個小時車程,中間加上堵車,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開到樓下,顧從禮停車,熄了火,側過頭來。
時吟睡得很熟,小小的一團被安全帶箍在椅子上,腦袋斜歪著靠在車枕上,長而濃密的睫毛覆蓋下來,在下眼瞼的地方打下一點淺淺的陰影。
她應該是長時間的作息時間不正常、熬夜,素顏的時候眼底經常會有淡淡的黑眼圈。
現在上了精緻的妝,眼圈被遮了個幹幹淨淨,顴骨的地方有一點點淡淡的腮紅,呼吸的聲音均勻又安靜。
顧從禮低低垂眼,趁著她睡著,肆無忌憚地,仔仔細細地看著她。
昏暗的燈光下,能夠看清她臉頰和鼻尖上細小的絨毛。
視線下移,順著眉眼鼻樑,落在她唇瓣上。
她的嘴唇生得好看,唇色紅潤,上唇一顆小小的唇珠,唇線清晰,笑起來的時候唇角勾起,會帶起左邊一個淺淺的梨渦。
她沒有不好看的地方。
渾身上下每一處都美,美得讓他想要將她藏起來,關在房間裡,讓她只被他一個人知道。
四周寂靜,偶爾有晚上散步遛狗的人遠遠路過,遠處小區的小花園裡又小朋友的笑鬧聲。
顧從禮解開安全帶,單手撐著副駕駛的靠背,傾身靠近,低垂下頭。
冰涼柔軟的唇,輕輕吻上她溫熱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