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以後, 時吟開始懷疑起了自己對顧從禮的愛情。
上次讓她産生對愛情的懷疑,是因為時母的棍棒教育。
這次, 是因為手裡的鉛筆。
她徹底接受了自己沒有繪畫天賦當不成女主角的事實,每次畫畫全憑顧從禮一口美色吊著, 就這麼吊了半個月。
時吟覺得畫畫無聊, 但是她莫名其妙地對畫室裡的味道上了癮,那種顏料紙張灰塵和木屑混合在一起的奇異味道,就像是中藥或者油漆,聞久了好像有種奇異的成癮性。
可喜可賀,她現在可以畫正方形了。
雖然大部分的時間也都要用來畫線。
時吟懶趴趴地坐在畫架前, 看看坐在她隔壁的學姐正在畫骷髏,另一邊隔壁小哥哥畫石膏人像。
只有她面前, 孤零零擺著一個正方體,好沒意思, 好單調,好枯燥乏味。
時吟左右瞧了一圈兒, 看見顧從禮往這邊看, 舉了舉手。
他走過來, 微傾下身,看她畫的正方形:“怎麼了?”
“老師, 我現在還得畫方塊嗎?”
他隨手幫她整理畫得模糊的線條:“嗯。”
她拖著腮幫子, 蔫巴巴地“哦”了一聲:“那我什麼時候能畫點兒別的啊。”
顧從禮側頭, 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在這兒坐了一下午, 屁股沒挪過地方, 紙上一堆橫橫豎豎正方形,畫得大概是困了,無聊得眼睛都長了。
她實在是不適合這種,靜止型愛好。
就這樣,她還依然鍥而不捨地往這裡跑,每天困得拿腦袋撞紙,抓一臉的鉛筆印子。
顧從禮點點頭問:“你想畫什麼?”
時吟不說話了。
她四周看了一圈兒,確定沒人在旁邊以後,偷偷摸摸地超顧從禮招了招手。
他沒動。
她兩隻手一起,朝他瘋狂搖擺。
“……”
顧從禮緩慢地靠過去了一點兒。
時吟悄聲道:“顧老師,我中午的時候看見學姐領了個很帥的小哥哥,她說是找的模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