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在她前頭,只一個頎長背影,寬肩窄腰,一雙賞心悅目的大長腿。
後面的計程車開過來,他走到車邊,回頭,居高臨下瞥她一眼,往車門揚了揚下巴:“上。”
時吟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顛顛跑到後排去,拉開車門鑽進去。
關上門第一件事兒就是放下車窗往外瞅,就看著他也跟著鑽上了副駕駛,報了她家小區名。
時吟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小心翼翼地伸著腦袋往前:“主編,您打算跟我回家啊?”
“……”
顧從禮無聲地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眼神怪異。
時吟也不敢說話了,乖乖地重新靠回到後座。
過了兩分鐘,她又忍不住,低聲嘟噥:“我家也挺大的,夠兩個人睡了……”
這次,顧從禮直接轉過頭來。
光線昏暗,只有車窗外街燈的暖光被拉長了濾進來,他的眼睛又漆又暗,嘴角繃著,沒什麼表情,看起來有點陰沉。
時吟連忙閉上了嘴,安安靜靜地看著他。
她今晚喝得確實不少,白的摻了啤的,一雙杏子眼卻依舊清亮。
顧從禮微眯了眼:“不是醉了?”
她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回事兒。
莫名的又開始不開心了。
時吟沉默了一下,沒說話。
然後,毫無預兆的,她抬手把著副駕駛靠背坐直了身子,人整個靠過來,臉側貼著座位,下巴往上一擱。
顧從禮還側頭垂眸看著她,她的臉倏地貼過來,兩人之間距離無限靠近。
男人的五官在眼前放大,黑夜彷彿也染黑了他的瞳孔,濃鬱深沉的黑裡像是有無數只從地獄裡伸出的手,拉著人幾乎快要被吸進去,一同淪陷於沸騰業火之中。
她垂眼,視線黏在他薄薄的,柔軟的唇瓣上。
時吟無意識地吞了吞口水。
酒壯慫人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