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師變責編,顧從禮的涉獵範圍可以說是十分之廣了。
時吟想起了自己剛剛脫口而出的那句“老師”。
他應該是聽到了,可是看起來像是沒聽到似的。
看著她的眼神也沒有一丁點兒的詫異,波瀾不驚的的冷漠樣子,反而顯得時吟的激烈反應有點過度奇怪了。
時吟有點懊惱的垂了垂眼,努力放鬆有點兒僵硬的唇角。
女人,和老相識久別重逢,一定是要精緻的。
要從容,要淡定,要冷靜,要若無其事。
尤其是這老相識還牛逼哄哄的。
她深呼吸了兩次,面部表情調整到最自然端莊的樣子,一氣呵成,壓下門把手,開啟了門:“不好意思,我——”
門口空無一人。
時吟話音戛然而止。
她捏著杯酸梅湯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空蕩蕩的樓道。
牛逼哄哄的顧主編走得連人影都沒有了。
顧從禮這個人脾氣大。
時吟很多年前就發現了。
雖然他看起來端得是冷漠薄涼,好像沒什麼事情能入他老人家法眼,沒什麼事情能讓他在意,其實都是假的。
他是一點兒不順心都不行的少爺。
客廳裡窗開著,清晨空氣清新,陽光很薄,時吟倒著躺在沙發上,腿掛著沙發靠背,直勾勾看著天花板。
梁秋實端著碗牛奶走過來,另一手拿著麥片,放茶幾上,倒好,勺子架在一邊,屈指敲了敲桌邊:“老師。”
時吟身子往下竄了竄,頭沖著地面,揚眼倒著看他。
梁秋實嘴角一抽:“練瑜伽呢?”
時吟長嘆:“實秋啊……”
“……”
梁秋實面無表情:“秋實。”
“實秋啊……”
“秋實。”
“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