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好像誤會了什麼。”
陸昀問錦月送了什麼後,雖然眉跳了下,卻也沒說什麼——罷了,也許合該她的東西,就該給她。
那畫。
本就畫的是她。
只他心中厭惡不想說,而她不知。
……
二房就陸昀一人住著,這麼多年他行事風格眾人心知肚明;聽說陸昀回來後就沒去過書院念書,陸老夫人嘆口氣,陸家大夫人不方便管二房的事也不說話,獨獨府上如今最大的郎君陸二郎聽說三弟又逃課,眉頭緊皺如山。
長兄如父,陸二郎約陸三郎過去談話,陸昀再不羈,也收著性子過去聽二哥訓話了。
兄弟二人談話,圍爐坐於陸顯的房舍中。靠陽一面門窗全開,窗外長柳垂落,在風中徐徐飄拂。幾個侍女坐在廊下,就著紅泥爐給屋中二位郎君煮茶。屋中陸昀與兄長對坐,抿了一口侍女端上來的茶水,舌尖清苦,頓知這是羅令妤送來的茶了。
他那裡也有。
陸昀手指拂過白瓷茶盞,似笑非笑道:“羅表妹準備充足,真是給哪裡都送了好東西。”
二郎陸顯面容沉穩,眉目冷峻,盯著對面隨意而坐的青年:“羅表妹性情賢貞文靜,姝美心細,有此心思,府上上下皆是誇贊。”
陸昀挑眉:“皆是誇贊?不見得吧?”
陸顯當即目露警告之意:“三弟,你莫要欺負新來的表妹。那日逛園之事我聽說了,羅表妹不知被你牽了多少閑話,才有後頭的這些又送茶又送糕。”
陸昀唇角一絲涼笑,他輕浮的那一面在兄長這裡露出。聽他漫不經心道:“我可不招惹這些女郎,我最厭她們纏我不放。那日不過逗一逗她,我心裡煩她著呢……二哥放心吧,我有分寸,以後不會和她往來了。”
陸顯嘆氣,這麼多年,他自然也知道三弟有多惹桃花。只是說起分寸,陸顯道:“你哪來的分寸?家裡的書院課你全逃了,回來後就窩著不出門。聽說你受傷了,哪裡受了傷?可請過醫師?為誰受的傷?”
陸昀輕描淡寫:“沒事,一點私事。”
陸顯:“……好,那我不提你的‘私事’。父親想為你在朝中謀一侍郎之官,你意下如何?”
陸昀眉目不抬,看著手中茶盞,毫不猶豫道:“我不去。”
陸顯目中怒意生起,語氣也變得幾分嚴厲:“三弟,你已經不小了,也該做些正事,莫要整日混玩。父親幾次三番想讓你入朝為官你都不去,但你今日都受傷了……呵,你縱是不說,我也知道,你又是為三公子辦事,替他殺人吧?”
陸昀揚眉:“二哥這話可不要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