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澤拍著手慢慢走過來, 臉上的笑容耐人尋味:“真是一個傑出的犯罪者,你的這些言論連我都自愧不如。”
不僅戴澤在, 鬱哥、二少都在,後面還跟著一隊人, 手裡拿著木倉。
鬱哥站在戴澤旁邊, 眼神無比陰翳的看著何其超, 手上青筋暴起, 渾身都在顫抖。如果不是閃閃還處於危險中,他現在就會打得何其超滿地找牙,把這些年積壓的鬱氣全都發洩出來。
小純出事這麼多年,他一直很自責。當年為了自己的夢想, 自私的丟下年幼的妹妹出走。可今天聽到這些,原來為妹妹招來禍事的本就是他。
因為他的年少輕狂, 種下禍根,最後害了妹妹一生。
現在他無比慶幸小純失去了那一段記憶。如果她記得,何其超做下的那些惡事以及未曾來得及做下的惡事, 都將會是她一生的陰影。
“何其超,你有什麼就沖著我來, 傷害我妹妹算什麼男人?”鬱哥極力隱忍,沒有忍住。如果可以,他現在就想撕碎面前這個渣滓。
“哈哈哈哈哈哈, 心疼了?你應該更痛苦的,你越痛苦,我就越感到愉悅。但現在我的計劃好像沒辦法完全實現了, 算了,今後你就長久的沉浸在自責的痛苦和親眼看著妹妹在眼前死去的噩夢中吧!”何其超說完,忽然轉身一把拉住小純,反手將她扣在身前,另一隻手上把玩的手術刀直接在她的脖頸上戳出一道口子,鮮血很快就流下來。
“哎哎哎——有話好好說,別激動別激動!!!”場面陡然緊張起來,戴澤最先出聲,企圖安撫何其超。
何其超不為所動,手裡的刀刃甚至刺得更深了一分。
然而就在下一秒,何其超身體一僵,動作停住。
視角轉到後面,自從戴澤和鬱哥出現後,何其超的注意力就完全被這一群人吸引,以至於忘記了他身後還有一個女人。
直到遭到攻擊,他想轉頭看看,空氣中再次傳來什麼東西破空而來的細微聲音。這一次何其超的身體痙攣了一下,手上的刀掉在地上,整個人動彈不得。
鬱哥趁著這個機會,一把拉住小純的手,將人救了出來。
小純被鬱哥拉進懷裡緊緊抱著,她愣了一下,才捉著哥哥的衣襟,大聲哭出來。腿也軟了,根本站不住。
而何其超倒下後,坐在地上的美玲姐放下手裡的麻醉木倉,狠狠鬆了口氣。
戴澤越過躺在地上的何其超,走過去把美玲姐扶起來:“還能走嗎?”
美玲姐額頭上全是汗,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
戴澤彎腰一把把人抱起來,二少揮了揮手,有人過來處理何其超。
何其超躺在地上,猶自不甘心:“你們怎麼會知道是我?”
原本準備走個的幾個人,停下來,轉頭看著他,還是戴澤先開口:“這大概要得益於我那點職業病,你可能之前不認識我。別看我現在這樣,以前我可是刀尖上舔血的男人。我入行不久,就表現出卓越的天賦,實在是太過出類拔萃,很快就把同行甩在身後,也因此被人嫉妒。所以.........”
“換句話說,我們老大以前是資深狗仔,最擅長的便是偷拍,而且嗅覺敏銳。你很早就被我們老大看在眼裡了,只是一直沒有確切證據,所以老大和老闆商量,其他人配合,設了這樣一個局,陪你演戲,明白了吧?”戴澤是準備自我吹捧一波的,但旁邊助理實在是看不下去,兩個傷者等著包紮,馬上還有最重要的比賽要打,簡明扼要的把事情說了出來。
何其超聽完,就明白了。自嘲的笑出聲,眼底的光芒黯淡下去,他輸了。
這一次,是徹徹底底的輸了。
何其超老實被帶走,戴澤卻是相當惱火,要不是手上騰不開,這會兒助理怕是已經抱頭鼠竄了。
何其超不對勁,早在小純昏迷時,就被察覺到了。
正如戴澤所說,一切都得益於他那點見不得人的愛好。為了拍到最真實的素材,他在小純病房裡裝了攝像頭,第一次阻止了蘇熠然行兇。
蘇熠然被抓到後,原本多年沒有進展的陳年舊案慢慢顯現出蛛絲馬跡。起初在蘇熠然住的地方找到小純的手機和一些其他東西,所有人都以為蘇熠然就是兇手。
但是他對自己犯下的四宗殺人案供認不諱,問到小純出事的事情,卻死也不願意承認,並且情緒十分激動。在他的案子判決結束後,鬱哥去見了他。
那一天,蘇熠然終於開口,說出了當年的事情,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