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家破人亡才開心嗎?”我冷冷的諷刺著,心裡卻不比他好受半分。
他撲通一聲跪到地上,粗糙的雙手緊緊握著我的手,哭著哀求道:“向晚,求求你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救救你張阿姨和你妹妹,我現在實在是走投無路了,能找的人只有你了,只要你願意救他們,無論做牛做馬我都願意!”
對於他如此的“真誠”,我寧願選擇漠視。
可是礙於醫院來來往往的人比較多,我只能先將他拉起來。
可他卻固執的一直跪在地上,任憑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天吶,你看父親怎麼給女兒跪下了?”
“哎,這還用說嗎?肯定是女兒不想出錢搶救母親唄!”
“現在這些人啊真是喪盡天良呀,不怕遭雷劈嗎?”
周圍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個個聽風便是雨,在眾人面前我就是個不孝女,應該的天打雷劈!
哼,可誰又知道我的心酸?
既然今天丟臉是註定的,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我亦是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膝蓋被摔得生疼。
“爸,你求我救他們,可誰又救我呢?我現在一分錢都沒有,就連住處也沒有,你讓我拿什麼救他們?”
即便我將自己所有的苦處都大聲說了出來,可週圍人卻並不買我的帳。
“哎喲喂,看她穿得光鮮亮麗的,裝窮給誰看呢?”
“演戲唄,誰不會呢?這老人家可真是可憐!”
那些冷眼旁觀的人嘴巴里面吐『露』出來的話語句句如針!
都說路人被冷落,看來的確如此。
如果就連我的親生父親都不理解我,我又怎麼能妄想這些陌生人能夠理解我的處境呢?
我就這麼跪著,知道老頭子跪不住了,雙腿開始抽筋了,我才站起來把他扶到走廊裡的椅子上坐下。
這是一場僵局,他想要的錢,我給不了他,我想要的理解他也給不了我。
我們就這麼沉默的坐著,在手術室外等待了兩三個小時之後,手術燈終於熄滅了。
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帽子捂著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父親立馬迎上去,著急的問道:“醫生,她怎麼樣了?”
“病人已經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還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日,你先去辦住院手術吧,待會就可以探視了!”那醫生一邊去掉自己的口罩,一邊安慰父親。
可看到他長相的那一刻,我就傻眼了。
這個醫生是華安安的弟弟,華安安剛從鄉下來的時候,曾經帶著他弟弟去家裡吃過飯。
看見我陰沉著臉,他很識趣的立刻走開了。
可是我卻怕他公報私仇,照顧張阿姨的時候會粗枝大葉!
“向晚啊,多的錢拿不出來,買點水果去送給醫生感謝一下他總是可以的吧?”
父親沉聲說著,滿臉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