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到這裡結束。
回來改命的陳嬌,被第三世的自己嚇到了,她,她居然也有過如此歹毒的時候?
如果那不是她的前世,陳嬌都想罵一句“活該”,害人終害己。
“娘!”
正在暗暗感慨,一聲充滿依賴的呼喚突然傳入耳中,陳嬌看向旁邊,五歲的凜哥兒已經撲了過來,抱著她脖子喊娘。
第一次真正當孃的陳嬌,渾身僵硬。
“娘,他們說你掉水裡了,我不要你掉水裡淹死。”凜哥兒趴在娘親懷裡,淚疙瘩吧嗒吧嗒往下掉,都流到陳嬌脖子上了。
陳嬌莫名就想到了她懷過的那個孩子,那個她沒來得及好好陪他度過每一日的兒子。
凜哥兒不是那個孩子,卻也是她這身子懷胎十月生下來的。
“凜哥兒不怕,娘不會淹死的。”猶豫片刻,陳嬌抱住懷裡的男娃娃,輕輕地拍了拍。
凜哥兒還是哭。
陳嬌無暇多想,先哄兒子罷。
天大亮的時候,凜哥兒終於忘了母親差點淹死的悲傷,乖乖叫乳母牽著去洗漱了。
陳嬌身邊的大丫鬟秋菊,一邊服侍陳嬌一邊不解地問:“太太昨晚怎麼跑去湖邊了?”
一個年輕貌美的太太,大半夜獨自離開閨房,怎麼想都不對勁兒,賀家的下人們已經偷偷地議論紛紛了,各種揣測。
陳嬌想到了昨晚救她上岸的男人,那肯定也就是將她丟進水裡以作懲罰的霍英了。
得知前因後果的陳嬌,一點都不怪霍英,原身那樣子,確實該罰。
既然不怪,陳嬌自然不會說出霍英,嘆口氣,她傷感地解釋道:“夢到老爺了,想起曾與老爺泛舟湖上,忍不住去那邊走了走,哪想到岸邊太滑,一不小心掉了下去。”
秋菊將帕子遞給太太擦臉,心裡卻一點都不信。
老爺是個粗人,不懂如何哄女人,太太與老爺只是一起睡覺過日子,夫妻間並沒有什麼情分,老爺去世時,太太哭喪都是靠往帕子上抹辣椒,這樣薄情的女人,會因為思念老爺半夜去湖邊遛彎?
秋菊不信,但也沒傻到質疑。
陳嬌洗了臉,移步去了梳妝鏡前。
鏡中立即照出了她此時的容貌。
只一眼,陳嬌先酥了心,媚骨天成,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