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都嫁去了外省,一年到頭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對於不用怎麼打交道的新嫂子,她們生不出多少惡意,更願意維持表面的和氣。而且嫁出去的婦人,更容易明白一個道理,大多數男人都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再孝敬母親,也抵不過媳婦的枕邊風。
虞瀾緊緊抿著嘴。
虞湘傻笑:“該喝交杯酒了!”
喜娘端上兩個酒盅,陳嬌抬手與虞敬堯交纏,無意中抬眸,發現虞敬堯一臉威嚴,看也沒看她,好像不認識似的。
陳嬌很快收回視線,不懂虞敬堯在想什麼。
新房熱鬧完了,虞敬堯去前院陪客,陳嬌自己待在新房。
聽著前院的喧囂,陳嬌有點琢磨不透虞敬堯的態度了,這男人那麼熱衷與她睡覺,但自從七月裡虞敬堯摔了藥碗憤怒離去後,哪怕後來定親了,將近快兩個月的時間裡,虞敬堯都沒有再去找過她。
厭煩她了?他娶了她。
難道是餘怒未消?
若真是後者,陳嬌突然想笑,虞敬堯能氣到寧可兩個月不碰她,那一定是真的很氣了。
隨便他氣吧,陳嬌很累了,趁沒人打擾睡了一個多時辰。
醒來後換身輕便的衣裳,陳嬌耐心地等待虞敬堯的到來。
夜幕降臨,賓客們還在拼酒,新郎官虞敬堯在一陣起鬨聲中放下酒碗,來後院洞房了。
陳嬌從內室迎了出去。
虞敬堯一身酒氣跨進門來,看到她,他神色還是冷冷的,與曾經色眯眯的虞爺判若兩人。
陳嬌給他倒了碗茶,輕聲道:“喝口吧,醒酒的。”
虞敬堯看了她一眼,接過茶一仰而盡。
“你先進去,我去沐浴。”喝完茶,虞敬堯起身,抬腳去了西屋。
陳嬌就先去東屋內室等著了。
沐浴完的虞敬堯,換了一身大紅色的中衣,他沒有洗頭發,長發仍然用玉簪定著,進來後也不理會陳嬌,自己躺床上去了。
這麼冷冰冰的,擺明是生氣呢,生氣的原因就難以確定了。
認識半年了,兩人之間,從來都是虞敬堯逼她或討好她,陳嬌對他只有恨。雖然許嫁時陳嬌已經決定努力與虞敬堯做正常夫妻了,好早日得到他的死心塌地,但新婚夜就讓她去主動取悅虞敬堯,陳嬌也做不到。
更何況,虞敬堯氣什麼?想讓她當外室他有理了?他害她喝苦臭的避子湯,還指望她先服軟?
梳了梳頭發,陳嬌看也不看閉著眼睛假寐的虞敬堯,繞過他爬到床裡面,陳嬌背對他躺好,他不想當新郎,她巴不得睡個安穩覺。
新婚夫妻一個平躺一個側躺,都在裝睡,誰又真的睡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