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慢慢深了, 在街上熱鬧的百姓也一個一個歸了家,所有街道漸漸趨於寧靜。
趙辛頤拿到樹枝,也沒有在白澤的房間裡多待,就和他說了晚安, 回了自己的房間。
把門開啟, 趙辛頤讓酒樓的小二送來熱水, 自己洗漱完也就上了床。
白澤坐在椅子上, 一直聽著隔壁的動靜,直到隔壁從水聲, 不斷走來走去的腳步聲消失, 他才起身上床合上眼睛。
已經睡著的兩個人不知道,有一道黑影, 從兩人房間外的街道上快速略了過去。
婠月從賞月大典上回來,整個人都無精打採的, 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受了很大的打擊。
茗香閣的媽媽知道婠月的心思, 畢竟當初勸婠月進來茗香閣, 她就是用了城主這個胡蘿蔔在前面掛著。
她也不怪婠月, 茗香閣本來就是一個只出清倌的青樓, 如果裡面的姑娘自己願意為財破身, 她不會阻攔,但是不願意她也不會強迫。
因為就算只是清倌,也有很多才子富家子來這裡, 這些人他們就喜歡這種高雅的青樓, 覺得這樣賣藝不賣身的青樓, 是一種品行高潔的代表,符合他們的身份。
媽媽早就從丫鬟嘴裡聽說了才藝比拼的結果,她看著婠月那失了魂的模樣,以為她是因為沒得第一名才這樣,雖然很心疼,但也只是勸了兩句。
“婠月,這不過是一次普通的賞月大典,下個月還有,你也別因為結果不理想就這麼難過了。以你的琴藝,下個月才藝比拼,肯定是你得第一。”媽媽邊和小丫鬟扶著婠月向她的房間走去,邊和婠月說著。
婠月心裡自然不是因為這個才失魂落魄,她是因為認清了自己的身份,肉體凡胎,一輩子也是肉體凡胎。
她臉上露出一個苦笑,卻沒有反駁媽媽的話,低著頭柔柔地開口道:“媽媽,婠月知道了。我只是有些累了,歇一晚上就好了。”
媽媽臉上露出笑:“好好好,你自己想開了就好。”
媽媽送婠月走到樓上她房間門口就停下了腳步,讓小丫鬟扶著婠月進去,好好伺候婠月休息,就走下了樓。
今天茗香閣也是很熱鬧,很多富家子弟都來這裡叫一個清倌陪著在樓上看街上的熱鬧,如果不是擔心婠月,她才不會放下手上的事專門送她上來呢。
小丫鬟開啟房間的門,就要扶著婠月去床上。婠月擺了擺手:“不去床上,扶我去窗邊的椅子上。”
小丫鬟有些為難:“小姐,媽媽說讓您休息。”
“沒事,我就坐一會兒。”
小丫鬟畢竟是一直伺候婠月的,知道她雖然說話輕柔,但向來說一不二,便聽話地扶她過去了。
坐在椅子上,婠月手撐在窗戶上,看著外面熱鬧的場景說:“你出去吧,一會兒我叫你你再進來。”
“是。”小丫鬟應了一句,在出去前還是說了一句:“小姐,外面風大,您不要在窗戶邊坐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