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的腦中靈光一閃,豁然開朗,他猛地抬起頭來,看向逍遙經器靈。
“這根本不是什麼神機冊,這是靈樞經!”他對原書中這段歷史瞭若指掌:“這卷書是當初靈樞仙子所作,上冊論醫道神識,下冊包涵煉器、陣法、縱橫捭闔之術。世人皆傳她是為聶雲殤作此書,那是因為他們只見過上冊,如果他們見過下冊,就知道靈樞仙子才是真正不世出的兵法天才,當年仙魔大戰,九重天十大仙境聯軍在天河的最後一戰,阻擊魔界十億大軍,就是她的手筆。欽樊天不過是個幌子,她才是聯軍的背後統帥。”
要問整本《桀驁》中,除了紀驁,林涵最欣賞誰,一定非這位身份神秘的靈樞仙子莫屬。千萬年來,世人只知道她是劍神聶雲殤深愛之人,她身隕之後,聶雲殤將蓬萊仙境一劍斬斷,直至今天,這三千大世界裡,無數人說起她,也不過感慨一句“聶雲殤英雄蓋世,卻終究難過美人關,一怒為紅顏”,無人知曉她曾經運籌帷幄,拯救整個修□□於水火之中。靈樞仙子之死,除了仙境的權力鬥爭之外,根本原因,其實就是仙魔大戰中勞神過度,妄窺天命,影響了壽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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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連這等秘辛也清楚?”器靈雖然神色憔悴,卻因為林涵一語道破靈樞經的秘密而精神起來,逍遙經身為鴻鈞傳道時留下的神書,自然心繫仙界存亡,作為為數不多的知曉當年那一段往事真相的人,他對靈樞仙子十分敬重,所以傳給林涵這卷玉冊時還隱瞞了真名。
可惜林涵對他的苦心一點也不在乎。
“你別轉移話題。”林涵一點也沒有被他矇混過去的意思:“紀驁是神族後裔,身體強健無比,離天劍派又沒有人通曉神識攻擊的法門,他會神識受傷,只有一個可能……”
也只有在紀驁面前,他會是一副溫和無害噓寒問暖的家長樣子,一旦紀驁受到威脅,他活脫脫就是一頭護崽的惡狼,不僅思維無比敏捷,言語也滿是鋒芒。
器靈老頭見他已經猜出大概,也不再隱瞞:“沒錯,他是觀摩了那片有聶雲殤劍意的城牆碎片才會神識受傷的,我早說過,劍神期的劍意鋒利無比,紀驁要到劍心期才能觀摩。”
“少來,你要是真想讓他留到劍心期再觀摩,就不會現在就把那東西給他。而且你還特地閉關強開紫府取了這本靈樞經出來,分明就是算到他會提前觀摩聶雲殤的劍意,然後神識受傷,所以先拿出靈樞經預備在這裡的。”林涵冷冷地拆穿他:“你就是想拿聶雲殤的那一套來培養他,把他弄得九死一生才罷休。你知不知道神識受傷有多痛苦?”
上次他光是神識耗盡就已經痛不欲生,紀驁此刻是在承受多大的痛苦……他光是想想就覺得心頭一緊。
“再痛苦比得上死亡痛苦?”器靈老頭身形雖然小了,嗓音卻一點不減,惱羞成怒地嚷道:“你以為你慣著他就是為他好?別說這一方小世界,就是這個螺絲殼一樣的小劍派裡就有幾個能殺他的人!聶雲殤就是無數次九死一生走出來的,有什麼不好?劍道就是絕境之道,不經歷世間至痛,怎麼磨礪劍心!你個黃口小兒懂什麼,愚鈍!朽木不可雕!”
器靈老頭一改憔悴神態,精神百倍地嚷了一通,卻不見林涵嚷回來,抬眼細看,原來林涵正坐在床邊,一邊用沾了靈泉水的巾帕替紀驁擦去血跡,一邊在低頭研究著靈樞經的穴位。
“小子!怎麼?沒話說了!”器靈老頭每次和林涵吵上幾句,就徹底忘了自己仙風道骨的表象,變成個壞脾氣老頭,眼看著林涵要息戰了,他還不依不饒:“你能懂些什麼!我逍遙經可是上古第一神書……”
“好好好,您厲害,您老是上古神書,”林涵早就已經就紀驁的教育問題和他吵過幾百個回合,壓根不會輕易動怒了,還好脾氣地勸他:“您老人家都虛弱成這德行了,還是早點回到書中休息,別一不小心歸了西,把上古第一神書的名頭給丟了,便宜了河圖洛書。”
逍遙經老頭見林涵自動認輸,而且態度還算恭敬,加上自己剛剛強開紫府,確實是十分虛弱,總算決定善罷甘休,一躍回到了書中。臨去還不忘把林涵拿出來的兩瓶丹藥捲走,交代道:“雖然老夫的傷勢與靈氣無干,不過多吃點丹藥還是好的。你想通了就好,以後要是都像今天這樣聽從老夫的教導,不愁你和紀驁不成大器。”
林涵翻了個白眼。
他這哪是想通了,壓根是不想趁人之危,器靈老頭現在虛弱得東倒西歪的,和他爭論也沒什麼意思。等自己多煉點丹藥,把器靈老頭養好了,再跟他好好算賬。器靈老頭一心要紀驁做聶雲殤,真不知道聶雲殤這種天煞孤星死爹死娘死老婆的命有什麼好的,還整天要紀驁跟他學。要知道,林涵來到這個世界的初心,就是希望紀驁能有一個不一樣的人生,不要孤苦伶仃地渡過這一生。
想到這裡,他伸手摸了摸紀驁的頭,沉睡著的少年倒是比平時看起來還要可愛許多,沒了桀驁的神情,看起來也只是一個英俊安靜的少年而已,都說脾氣硬的人頭髮也硬,紀驁的頭髮手感卻不算差,林涵摸了兩下,又戳了戳紀驁的臉,捏著他的嘴角,給他做出一個笑臉來。
“要是一直這麼乖就好了。”他像個家長一樣感慨:“快點好起來啊,混蛋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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