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錢買不到的東西,沒有錢什麼也做不到。”
男人話語間充滿著自信,彷彿自己所言就是這世間真理,他手舞足蹈,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表演慾望,雖然同樣身穿囚服,卻彷彿置身於舞臺中央。
隨著他慷慨激昂的演講,還不時的抽出空來,用手梳理一下自己墨綠色的背頭。
看著男人的靠近,伊恩連忙將漢庫克三人護在身後,神色肅然:“謝謝你的忠告,我會記住的。”
看著伊恩一副護犢母雞的樣子,男人也沒再靠近,停住腳步,低聲說道:“我有一個提議,可以讓我們逃出去的提議。”
雖然男人壓低了聲音,但牢房之中實在太過安靜,所有囚犯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的話就彷彿投入湖中的石子,雖然短暫的激起了漣漪,卻最終歸於平靜。
伊恩打量了一下四周,奴隸們並沒有太大的反應,或許是多年的囚徒生活,早就熄滅了他們心中嚮往自由的火焰。
看著面前的男人,如魔鬼般低吟出這誘人的話語,伊恩依然沒有放鬆警惕:“看你的樣子,倒是一點也不像一個身處牢籠7年之人啊。”
男人打量了一下週圍的奴隸,輕蔑的一笑:“不要拿我跟這群廢物相比,哪怕這個躺在地上800的垃圾也比他們要強。因為這群人已經沒有了信念,或者說希望、目標、信心,隨便你怎麼想都可以,這群傢伙已經“死了”。雖然身體還活著,但心已經死了,哪怕現在開啟牢門,敢邁出那一步的,也不過幾人而已。”
伊恩並未放鬆警惕:“那你呢?支撐了你七年,想要重獲自由的信念又是什麼?”
男人愣了一下,彷彿回憶起了什麼,這一刻,他的表情不再眉飛色舞,浮誇的肢體動作也停了下來,就連十分在意的背頭,也在不經意之間散落下來了幾縷。
就那麼一瞬間,好像一切都是幻覺。男人重新恢復了之前慷慨激昂的樣子,微笑著說:“當然是金錢了,沒有錢買不到的東西,沒有錢什麼也做不到。我要逃出去,我要這全世界的金錢為我所有!”
伊恩對於男人的信念並不贊同,但也不打算反駁。他感興趣的只有男人口中逃跑的機會。
男人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恍然大悟般說道:“實在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泰佐洛——吉爾德·泰佐洛。”隨即又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看向伊恩,面露微笑。
伊恩盯著泰佐洛,他並沒有第一時間靠近,而是心思急轉:這傢伙帶著海樓石手銬,還一副手舞足蹈的樣子,看起來應該沒有吃過惡魔果實,而我身為半魚人,有著10倍於普通人的力量,魚人空手道大師段,近身肉搏方面應該不會遜色於他,再加上我倆並無無利益衝突,大機率安全。嗯,可以靠近。
片刻,伊恩同樣伸出自己的右手,兩人握在了一起:“威廉·伊恩,你可以叫我伊恩,說說你的計劃吧。”
泰佐洛很是興奮:“你們剛才的談話,我也大致聽到了一些,但有一件事,你可能還沒有反應過來,這件事,就是我們逃出生天的機會。”
他停下話語,賣了個關子,但見伊恩並不接茬,只好悻悻的繼續說道:“當初守衛認為你已經活不了多久,所以直接將你扔回了牢中,但是你活了過來,用不了多久守衛發現你並沒有死,就會取出海樓石手銬給你帶上,而這就是機會!”
伊恩恍然:是了,在守衛的印象中,自己已經奄奄一息,被打了個半死。他們會放鬆警惕,進來給自己戴上海樓石手銬的那一瞬間,就是自己暴起反擊的時刻,加上泰佐洛這傢伙從旁協助,應該有很大機率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值得一試,但是並不保險:“打翻守衛之後呢?這裡是聖地瑪麗喬亞,天龍人和海軍總部所在地,外面全是海軍,我們要如何逃出去?”
泰佐洛聳了聳肩,很是乾脆的答道:“我不知道。”
“什麼?你不知道?這種只有開頭沒有後續的計劃,有什麼用?你在消遣我麼?”伊恩只感到一股怒氣湧上心頭。
看著伊恩臉色愈發的不善,泰佐洛連忙補充道:“我雖然不知道,但是這個計劃沒有風險的。我們身為天龍人奴隸,越獄這件事,海軍肯定不會亂傳,會低調行事以避免天龍人大發雷霆。”
“而身為天龍人奴隸的我們,作為私產也不會被海軍輕易處死。所以這件事即使失敗,最多也就是被打的半死罷了,難道不值得試一試麼?你難道甘願被關在這裡一輩子?不希望獲得自由麼?”
伊恩眼神冷漠,死死的盯著泰佐洛,心中卻思考個不停:代價很小,值得一試,如果等到自己被戴上海樓石手銬以後,恐怕就再也沒有逃出生天的機會了。來到這個世界,自己可不想在這裡給人當一輩子的奴隸。
“好,到時候我裝作重傷不起,你找個便於支援的位置,漢庫克你等我們準備好之後喊守衛過來。”伊恩思考片刻,定下了初步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