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嫡子,手裡有兵力,估計其他人想爭也不敢爭,除非使手段除掉他。十幾萬人,能隨便除掉?”
佟芳卿與王溪諳這輩子就算有點聰明,可都用在了家人身上,很少在外面運用他們的聰慧。
畢竟,佟芳卿曾是姨娘,而王溪諳,出身不顯,身家豪富,嫁的確實庶房,出頭露面的事業輪不上她。
依他們的眼力和手段,想到自己的女兒、孫女可能要做皇後,這心裡總是不得勁,他們對寶昕的教導不夠啊!
“若是做……估計還必須好好學習一番。身為……面對的客就不僅僅是自家那點小事,你得面對朝堂、面對恪殿下的後院。後院那些人,代表的又是朝堂上的勢力,嘖,太複雜了,想想就頭痛。”
“說實話,我倒寧願瑾兒嫁的不過是富商而已,吃喝玩樂不操心。她自己本來也有經商的眼光,世代富貴就成了。”
可這話,也只好在這裡說說而已,不嫁已經嫁了,還是可能坐上皇位的人。
寶昕看他們為難,也挺替他們著急,你說,寶昕自己都不急,他們急什麼?看她們愁的!
“娘,您能不能告訴我,外祖家到底是做什麼的?那麼豪富,但是又多年無人出仕,現在才出來,真是奇怪。十三舅舅離開禁衛軍,去了哪兒?”
王溪諳被寶昕岔了話,倒是忘記了憂愁。
“這話,當著你祖母的面,我也不怕說。在東華立國之初,王氏一族也是公卿世家,不僅僅有從龍之功,更是在前朝就是世家大族。可是聖意難測,王氏惶恐,在奪嫡之時站錯了位置,被打擊得大傷元氣。幸好陛下念舊,王氏一族承諾百年不出仕,還真的做到了。”
“不出仕,王氏就做生意,百年積攢,多少財富!我出嫁得的那些、你後來得的,那都是九牛一毛。錢財是王氏一族保命的根本,但是也是安撫王氏子弟的手段。”
“我明白了,”寶昕點點頭,“王氏一族已經出仕,只是目前看起來並不理想,對嗎?若是他們能沉住氣,好好經營,憑借龐大的財富,興旺不在話下。”
“是啊,現在提及江南王氏,都知道有錢,卻不知道曾經是世族,讓族人很傷面子。”
“外祖母……”
“回江南去了。京中只有很少的族人,大多謀了外放,一步步來吧。王氏族人做文官,還是不錯的。”
寶昕瞭解了王氏一族的詳情,總算放下心來,只要不是謀逆,將來總能興旺。
說動了王氏他們,大家一起回京,王氏本來遲疑,可佟芳卿做了主:“去吧,好幾年沒有這麼齊整了。再說,京中年節宴會多,允知、允禎的親事都該看好了。”
“那成,跟著瑾兒他們走,路上還能彼此照應。”
收拾好行李,將莊子事務交給秦三娘夫妻,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在小年前趕回了京城。
沒辦法,路上遇上大雪,行進慢了些。
寶昕不能歇息,跟著秦恪進宮,帶著孩子去看陛下。
“見過皇祖父、見過皇祖母,見過父皇、見過母後,給你們問安了!”
“安吶。起來吧。”
太後冷冷地撇了她一眼:“你這一病,可真是夠久的,身子不好要多將息,再賢惠些,選幾個側室來伺候阿摩。”
寶昕暗啐,但是面上得端著:“謝謝皇祖母,只要殿下點頭,孫媳立即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