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靖伯難得回京,自然抓住機會與其他人多說了幾句,看時辰不早了,這才攜夫人離開。
良靖伯是文人,好風雅,雖然有妾室添香,倒也尊重正妻,生下兩子一女,長子立為世子。
也算良靖伯老伯爺治家有方,不許有庶長子這樣的亂家禍根,良靖伯夫人的日子還是很好過的。
出了宮,伯爺握著一直發呆的夫人的手:“阿鵉,怎麼了?先前我看你與燕王妃說話來著,她認你了嗎?”
良靖伯夫人閨名寧惜鵉,在外人眼中甚至貞靜柔順,只有伯爺知道他媳婦兒個性有點擰巴。
“認什麼啊,她都不承認出自永定侯府。人怎能忘本?沒有侯府,憑她能嫁進皇室?我是不信的。還說他們是什麼重興寧氏,重興只有姨娘的莊子在啊……算了,現在說什麼我都很混亂,得先打聽一下這些年發生的事才成。哼,侯府安插的人,得了我許多好處,居然沒送什麼有用的訊息來,伯爺,您得替我出口氣。”
“好,我知道了,白吃是要付出代價的。得了機會,你讓我與燕王見一見,總得看看他是怎樣的人。”
今上皇子不少,可嫡子燕王佔第一,無人能超越。
“我……好吧。先打聽清楚,我再去看看弟弟弟妹。離了侯府,他們能怎樣?唉!”
寶昕好端端地被突然冒出來的姑姑鬧了一場,又想起今日禦花園的鬧劇,雖然秦恪一直在逗她開心,可她就是高興不起來。
剛出朱雀門,寶昕就發現孃家那輛外表質樸內裡奢華的馬車,扯了秦恪一下,兩人先走到馬車前,敲了敲:“誰在?”
車簾猛地掀開,露出王氏憂心忡忡的臉,帶著怒火等著寶昕。
寶昕莫名,鬧什麼啊?
“娘,您怎麼在此?爹送信回來沒有?不是說明晨能到麼?”
“上車來。”
寶昕回頭看看秦恪,秦恪推她,自己站在外面等著。
“娘!”
馬車裡燒了炭火,暖融融的,惹得寶昕鼻子癢癢,舒坦地打了個噴嚏。
“這外面可冷了,您怎麼出來了?有事您說。”
王氏猛地拍了她一巴掌,寶昕“嗷”地叫了一聲,車簾冷不丁被掀開,寶昕擺手:“沒事沒事,我娘替我打蚊子呢。”
秦恪訕訕地放下,眼中有擔憂。
王氏失笑:“你還得意了是吧?誰讓你在那種場合鬧騰的?你不要命了?”
“您怎麼知道?”寶昕愕然,又瞭然:“哼,依佧那個大嘴巴!”
“她帶了花露看蜂鳥,與孩子都在宜居巷,你弟弟想知道禦花園夜宴是怎樣的,她就說她能知道。雖然有她先行佈置的原因,可是,你怎麼能跳出來不要命地鬧騰?不過是幾個女人,能出什麼大事?可你忤逆長輩,跋扈囂張,你希望京城人怎麼看你?”
“我才不在乎呢!”
寶昕撇嘴,她恭順謙讓就能得到理解與疼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