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寶昕施施然走出來,兩手環抱:“不敢勞動皇後的姐妹,我的點心,早就送進宮了。”
方夫人嚇了一跳:“你,你怎麼在這裡?”
寧寶昕抬眉,她是打聽過的,知道方夫人這段日子沒在京城,訊息延後也是應該的。
“我的店鋪,我自然在。不知道方夫人怎麼如此厚臉皮,還好意思站在這裡?你的手裡可有人命的,你就沒覺得有人抓住了你的腳踝嗎?”
方夫人驚慌失措地左顧右盼,辯解道:“我手裡哪兒又人命?你別潑我汙水。”
“是嗎?當日,官衙找到這裡要查封,若不是你胡說八道,官差也不會傷了我的人,害了她的性命。”
“怎麼是胡說八道?我說的就是實話。”
“所以,肖嬸子回來找你索命,太正常了。”
方月檀瞪了寶昕一眼:“你以為做了王妃,就能隨意取人性命?也的看燕王同意不同意。你再這般放肆,我們進宮向皇後討個公道去。”
“是哦是哦,皇宮是你家開的,你想什麼時候進去就什麼時候進去,想要把別人怎樣,就能怎樣,皇後啊,那也是你方家的提線木偶。知道嗎?知道官差動手傷了人害了命,現在什麼下場?”
寶昕慢慢走近方夫人,輕言細語,說不出的溫和。
“什麼下場?”
寶昕唇角微勾:“派了他們好差事,押解人犯去南潯,可惜他們沒本事,人犯暴動,他們被亂刀砍死,成了碎肉。嘖嘖,偌大的功勞沒命拿,可惜哦。”
方夫人不由自主抬手摸摸鬢發,身子顫抖,官差被害,那他們也會被……
不,她可是官夫人,是皇後娘娘的表親,皇後也會幫他們的。
秦恪大踏步進來時,正看見這詭異的氣氛,不由眯了眯眼:“瑾兒,怎麼了?”
方月檀看見秦恪,大喜:“表弟,你媳婦兒威脅我們,你可要管一管。”
她就不信了,這麼個與賢良淑德掛不上鈎的王妃,秦恪會稀罕?
寶昕走到秦恪面前,手指點點他胸口,故意嬌聲嬌氣地嘆氣:“唉,有人欺我是庶房嫡女,想著進宮告狀,想治我的罪呢。沒辦法啊,人家是以皇後血脈相連的親戚姐妹,我是什麼?不過是個兒媳婦兒,朝不保夕的那種。哭啊!”
寶昕故意拖長了聲音,還嗚嗚幾聲,方夫人都看呆了。
“哦?誰想治你,咱先把他們治趴下,等他們成了鬼,再進宮告狀去。”
“人家可是官夫人,見你都自然大三級,跪都不跪,只有吩咐。”
秦恪冷眉冷眼:“誰敢!”
方夫人與方月檀嚇得“撲通”一聲跪下,連聲稱道:“不敢不敢。”
他們只是想擺親戚的譜,真忘記了見到王爺要行跪拜之禮,更忘記了,這是帶著幾十萬勤王之師回京將秦聿煦打落塵埃的煞星!
“官夫人?那也得看能做多久。”
秦恪撐著下頜,懶洋洋地道,敢欺負他媳婦兒,活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