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盛樑變成了老侯爺,其實也有一種失落感,就算他是主動為長子請封,也壓不下心裡的暴躁。
“老侯爺息怒,他們的確不能離開,盧太醫為九姑娘看了幾次,現在,讓他們準備後事,說是九姑娘可能醒不過來了。”
前一刻寧盛樑還暴跳如雷,後一刻就被澆了一桶冰水般,“嗞兒”地一聲熄了火。
“怎麼回事?什麼病轉眼就要了命?”
羅管事搖頭,他只知道九姑娘傷了腿,可他不相信腿傷能致命。
更奇怪的是,聽嚇人咬舌,司馬大將軍府的三公子一直守候在那處宅子,聽盧太醫說準備後事,他“嗖”地分本而去,比箭還快。
莫非,九姑娘的病會傳染?
司馬翎心痛如絞,等候的這幾日,他焦灼,卻又期待,他不明白自己的心態,可是他深知自己對認識三年的寧九娘感覺有些不一樣了。
或許這種不一樣早就存在,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他想著,只要定下九姑娘,他有的是時間去弄明白這不一樣究竟是什麼。
明明九姑娘睡得很香,明明氣色看起來也不錯,只是呼吸微弱了些,盧太醫憑什麼認為九姑娘不會醒了?憑什麼要寧家準備後事?
他不許,他得想想辦法。
王氏捂嘴,將痛苦壓在嘴裡,將苦澀嚥下候。不可能,她的寶昕怎麼會醒不了?她的寶昕不是睡得好好的嗎?高熱都退了,腿傷也好多了,怎麼就要準備後事了呢?
“請張大夫來。”
盧太醫剛走,王氏立即讓蘇管事去請張大夫。張大夫雖是民間大夫,但不是有句話嗎:土方子治大病,說不準他就能弄醒了。
張大夫完全是被彭信走直線從屋頂上帶過來的,他的兩腿還在發抖,這樣的能耐,他真的沒見過啊。
“大俠,下次能不能說一聲再飛上房頂?小可膽子小,差點沒嚇死。”
彭信拱手:“好說,對不住了,快看看我家姑娘吧。”
張大夫定了定神,抹了一把汗,端午之後的日子是一日熱過一日,在臨洛,真正熱起來得敬佛節後。
所以,這段日子的衣衫越發單薄,汗濕的後背清晰可見。
彭信摸摸鼻子,站在屋外。他們都很憂心,可他不相信九姑娘會沒命。
別問為什麼,能把他的命就回來讓他效忠的九姑娘,一定是個有福氣的姑娘。
張大夫先看了看她的腿,恢複得不錯嘛,診脈看氣色,都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