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媽媽,小主子都出去了。”
出去了?
爹孃沒了,還有心情出去?
“允知少爺呢?”
“就是允知少爺帶走的啊。”
角門外喧鬧著,有僕婦前來稟報,說收殮師帶回了尤媽媽、春荻、夏錦,到七房要錢來了。
“尤媽媽?她……”
金媽媽與尤媽媽一起伺候王氏多年,交情深厚,一聽說她沒了,眼淚就下來了。
“春荻、夏錦,怎麼就去了?嗚嗚,讓他們進來。”
收殮師一看主事的不過是個管事媽媽,很不快:“我們大老遠地接了他們回來,怎麼一個可以做主的主子都沒有?”
金媽媽冷著臉:“放心,我家夫人不會委屈忠僕,你們送他們回家,夫人一定厚賞。”
“等等,”收殮師大喊:“你家夫人,我們沒找到,她自身難保,如何厚賞?陰我們是吧?”
“我家七爺和七少夫人沒事。陰你們?我還嫌你們陰呢。阿敢,你腿腳快,趕緊去送信,就說……尤媽媽、春荻、夏錦歸家了,他們……回來了。”
阿敢是個十六歲的小子,膽子大得很,利索,得了話就跑了,收殮師想問一下他去哪兒找他家主子,結果他一溜煙沒影兒了。
“你可別耍我們。”
天色漸晚,陰人得進屋,可候府不接,西偏院又小,氣得金媽媽邊罵邊哭。
應媽媽早就回去報信了,褚氏壓根不信,那是百丈崖,不是一腳就能到底的地方。
“由得他們裝,且看如何收場。”
王氏得了信,哭著往候府趕,其他有家人的且不說,尤媽媽他們,她必然要管的。
老侯爺得了信沖出來,難以想象,寧世昀無事,居然不送信來?
“送過的。”
寧世昀淡然地瞟了門子一眼,門子這才想起有人的確來說過。
“小的以為,那人開玩笑。”
老侯爺一巴掌扇過去,生死大事,開玩笑?去他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