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明?”
這幾年收到過嚴明的信函和節禮,沒想到他會前來投奔。
寶昕摸摸額頭,好歹共過患難,就算嚴明有難,她也不能裝作不知道。
“人呢?”
“在後院呢,城門剛開就進來了,跟在進城送貢果的隊伍裡混進來的。”
“他……惹了麻煩?”
“您去後院見見他吧。那年剛回去沒多久他娘就去世了,親妹妹與親爹也沒找到,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過得如同油煎,也是艱難。”
寶昕也覺得站在店門前說話不好,點點頭,進了後院。
“嚴大哥。”
“不敢,見過九姑娘。”
“快坐。什麼不敢,你別以為我是侯府的姑娘就怎麼怎麼地,侯府與我無關,也許很快我們就要分出來了。”
嚴明黑了瘦了,卻更沉穩了,“嘿嘿,那很好,您不正盼著自在嗎?”
“說說吧,看我能幫你些什麼。”
嚴明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我也是沒辦法了。”
原來,當年朝廷在後山山體內只找到火器的一小角圖紙,也許是有人逃離時,匆匆扯缺的。
嚴明離開匪窩,準備回家照顧娘親一段時間,然後出門繼續找妹妹,找親爹。
他得到訊息,親爹離開宗族,也在找他們,好些年了,也許死了也許還在,總得去碰碰運氣。
先幫坑哥送錢回家,然後,在過年前趕了回去。
沒想到娘親一場風寒沒了命,他孤身一人隨意安排,仗著伸手不錯,能四處遊蕩,想先到江南看看,那裡還沒去過。
沒想到,在一處小鎮,遇見了逃跑的江匪老大和大夫人。
他見過他們,自然認得,而嚴明作為臥底在船上的功臣,大爺也是見過他的。
嚴明小心地遮掩行跡,沒想到大夫人先找上了他。
“你幫我把藥下在酒裡,我就當沒看見過你,如何?若不是我從未飲過酒,也不必用上你。”
嚴明裝憨厚:“幾分意思啊?大夫人,那是您夫君。我好不容易逃出命來,不能沾了人命官司,我還得找妹妹找親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