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嬸看她不走,看著那方向:“哦,那是剛來的,臀部受了點傷,運氣不錯。”
婦人聽人說她,抬頭一看,轉身想走,又站住,低垂著頭部看寶昕。
寶昕深吸一口氣:“多多嬸,你去忙吧,我跟這位嬸子說說話,我認識她。”
“哦?認識好啊,大家相互幫襯著些。做事不急,啊。”
“是,我明白。”
寶昕看多多嬸離開,走上前:“肖嬸子。”
肖娘子身子顫了顫,咬著唇,吸了吸鼻子:“我先放下東西,你隨我來。”
肖娘子就住在廚房第三進的小屋裡,傷了右半臀,側身坐著。
“嬸子,你沒話跟我說嗎?”
肖娘子搖頭,能說什麼?!
“嬸子,你送走我,是因為你知道江匪要來,而不是來了才想起送走我,對嗎?”
肖娘子沒說話,兩手扭著。
“我猜想,其實,是你送了訊息給江匪?你倒活著,那麼多無辜的生命,你怎麼忍心?!”
“是,是我,可那又怎樣?”
肖娘子激動起來:“我沒想活著。自從我當家的走了,我每日都想隨他去,可大仇未報,我不能走。”
“船主是你的仇人?”
“是。我告訴過你,當家的以前出海,九死一生掙了些錢回來,買了貨船在開浦江上跑。那時候的江匪不成氣候,帶了人護著也沒人敢隨便動手。”
“我要照顧家裡,都是當家的獨自操持。船主算是他認識的朋友,可他沒想到所謂的朋友看上了他的船,看上了當年的那批價值逾十萬的貨物。”
“殺人越貨,船主比江匪還熟練。當日我孃家侄兒搭乘貨船回家,因是夜間半途上船,船主不知道船上多了一人。當家的夜巡發現僱請的十名護衛全部被殺了,趕緊將他送離貨船。他離船不遠,夜色掩護,眼睜睜地看著船主將當家的殺害,並血洗整個貨船,據為己有。”
“這樣的殺人惡魔,早就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