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憋屈了。嬸子,我現在心情很好哦。”
“傻孩子。人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身為女子,更應該沉住氣,別吃大虧。這船上,沒個好人。”
“船主也不好麼?”
“佛口蛇心,手段血腥,懂不?”
呃……
肖娘子替她洗了頭,擦幹:“沒有換洗的衣服,沒辦法,只好將就。記住嬸子的話,若有不對勁,爬出窗戶到廚房後面來,嬸子會替你安排。”
寶昕茫然:“會有什麼不對勁?嬸子直說吧。”
“常在江上走,這是起碼的警惕,不是說一定會出事。一路行來,從谷陽到丘興,都有軍營駐紮,若江上有事,他們會很快趕到。可過了陵木渡,軍營離得遠,防衛薄弱,一切都可能發生。”
“哦。”
寶昕暗暗警惕,肖嬸子的話是經驗之談,她可不希望落入江匪手裡。
卻說龐維翀利用家中的商路,多日查詢,終於找到線索,稟告龐太師以後,立即帶了人出城。
在谷陽碼頭,卻遇見江雲接。
“江兄弟?你為何在這裡?”都在京城,平日還算熟悉。
江雲接正與人說話,看見龐維翀,笑了,“你來這裡,也許跟我的目的一樣。”
“不可能。”龐維翀不相信江雲接會知道。
“我們家商鋪在各處碼頭都有倉庫,港口狀況都有記錄。查了幾日,排除官船,他們不會搭乘外客;排除無小孩的船隻,最後,只有這只貨船符合。”
江雲接展開手裡的圖,有船隻和船主的樣兒。
“你果然知道。”
“那日,我本來就想抽空見一見她的,她可是專門邀請過我。沒想到……侯府我也悄悄查探過,將最後與她說話的一個丫頭送到了七少夫人那裡。”
龐維翀豎起大拇指:“能耐!我家商鋪管事只能查個大概,你居然連船隻和船主都搞清楚了。怎麼就不懷疑官道呢?”
“很簡單。他們無論怎麼跑,也跑不過良駒,這一點,他們是老手。我疑惑的是,究竟什麼原因,讓他們鋌而走險,敢到侯府擄人?”